隻聽司徒朗苦笑道,“我做皇帝的那兩個月裏,是我活了十九年以來最痛苦的兩個月,我這樣說,裴太師相信嗎?”
“你剛才不是說人人都想做皇帝嗎?你也不例外,你小小年紀就做了皇帝,就被前呼後擁,人人追捧不好嗎?”裴烈反問。
“我父王想做皇帝,可最後怎麼樣了。”司徒朗就喜歡民間的玩意兒,若不是因為他的親生母親是姓程,他連世子這個位置都得不到,恐怕早就異主了。
司徒冀後宅的女人比皇帝後宮的女人還要多,他的母親又是程家人,程家需要和冀王聯手,才將母親嫁給冀王為妻。
同時這樣也是對母親的一種折磨,所以母親早早地就過逝了,最後程家竟又嫁了一個程姓女人給父王做繼王妃,他和程家有約定,是同謀者,不得不又一次娶了程姓女。
裴烈道,“所以現在的王妃不是你的親娘,你逃了,也不用管程家眾人的死活,你想逃到關外,永遠也不回來了。”
原來司徒朗也還隻是一個孩子。
裴烈直接道,“和你一起的那個男人他到底是誰?你怎麼認識他的。”
司徒朗咬了咬唇瓣,“太師大人保證讓我去關外。”
“陛下下令通緝朗世子,通緝令已經傳到天下各國,世子就算逃到關外也是膽戰心驚的,也不安穩。”裴烈眯著眼睛,壓低了聲音,又道,“皇上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會把你當成叛賊殺了,但是皇上早就病入膏肓,將來天啟國的皇位由誰來坐還兩說。”
司徒朗睜大了眼睛,“裴太師一直盡心盡力守護天啟國,皇上對您也從來沒有交心,一直防備著你。”
裴烈覺得越來越有趣,看來司徒朗是個明白人。
他道,“本太師知道世子殿下是來將功折罪的,你一直藏著掖著和我講條件,隻會讓你寸步難行。”
司徒朗也知道自己拿捏不了裴烈,道,“他是西涼國王東方滄,是我偶然結識,然後幫他回出了城。”
裴烈猛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眼中閃著精光,“你說那人是東方滄,西涼國的國王。”
司徒朗點了點頭,“就是他,其實當時他已經被人捉住了……”
司徒朗將軍營裏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裴烈。
裴烈聽後,驚聲道,“你把他從軍隊中帶走了,你……”
他是恨鐵不成鋼,為了活命,他真的什麼事都敢做,西涼國的國王被他帶出了軍隊。
司徒朗等了片刻,裴烈都不說話,他又道,“我不是做皇帝的料,再說程家人都被太師您一鍋端了嗎?我對王府的其他人沒有任何感情,他們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裴烈沉思片刻,沉聲道,“我答應你,暫時保你性命無虞,但是也要等到太子登基,由他定奪。”司徒朗能坐上世子之位也是因為他的母親姓程。
“阿煜哥。”司徒朗突然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
裴烈微微一笑,“世子先下去休息吧!”現在最坐不住的大概就隻剩下東方滄了。
裴烈想要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