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片刻的凝滯,陳驚墨那一張臉,帥是帥,但冷下來的時候也是真的挺讓人害怕的。
畢竟那樣一雙深沉的眼睛,冷冷的不帶任何情緒的盯著你看的時候,像深不見底的深淵。
沒有人不懼怕深淵。
夏知微尤甚。
但她此刻卻沒有避開他的視線,隻是捏緊的手指放在膝蓋上顯得有些無力。
半晌後,陳驚墨低低的一聲冷笑,“你們夏家是注定要為了當初的事情付出代價的,就算你姐遠嫁,夏家搬遷,你也照樣落在了我的手裏。”
他起身走過來,長指捏著夏知微的下頜,讓她仰頭與之對視,可嗓音卻冷漠的令人骨頭都發寒。
他說:“微微,你就留下來,替夏家贖罪吧。”
夏知微的心往下沉了沉,這時,門外響起腳步聲。
“先生,洲少爺過來了,說有急事找您。”
“來了。”陳驚墨淡淡的掃了夏知微一眼,才鬆開手,轉身走了出去。
而夏知微渾身一軟,等陳驚墨離開幾分鍾後,她才後知後覺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望著鏡子裏自己蒼白的麵色,夏知微微微蹙起了眉心。
……
“小叔,我有件事想問您。”陳驚墨還在樓梯上往下走的時候,陳西洲就急不可耐的開了口。
陳驚墨看了他一眼,“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陳西洲不在意的抬手碰了一下,道:“沒事。小叔,您知道顧家的事情嗎?”
“知道。”陳驚墨不緊不慢的走到了酒櫃前,拉開櫃門從一溜兒的杯子裏挑出一個來,然後又拿出一瓶威士忌,站在吧台前擰開瓶蓋。
陳西洲就站在他的身側,焦灼的麵色和陳驚墨的淡定形成鮮明對比。
“顧家當年到底是怎麼沒的?星暖父母的死有什麼隱情?還有她哥哥現在有消息嗎?薄七叔這些年有沒有找過他?”
陳西洲一連串問出了N個問題,陳驚墨沒有打斷他,靜靜的聽著他說完,才轉頭看向他道:“顧星暖叫你來問的?”
“嗯。”陳西洲也沒藏著掖著。
因為他知道,沒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小叔的眼睛。
“小叔,您能不能告訴我?”
陳驚墨默了默,緩緩開口:“顧家當年的事情很複雜,一兩句話是說不清楚的。”
陳西洲搬了個凳子過來,“我不著急,您慢慢說。”
陳驚墨:“……”
“顧家當年在榕城很火,不是因為顧家的生意,而是因為顧氏夫妻。”
“星暖的爸爸媽媽?”
“嗯。顧君牧一表人才,又頗具商業頭腦,為人紳士,是一眾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而沈顏初長相貌美,兼滿身才華,風情萬種,曾迷倒榕城萬千男人。這樣的兩個人,站在一塊就是風景,卻有著令人豔羨的感情和家庭。”
“但,盛極則衰,哪怕是在容顏上也是如此,鋒芒太甚隻會被反噬。想得到顧君牧的女人很多,比如薄成茵。而愛慕沈顏初的男人同樣多。時間一久,各種陰謀纏身,顧家的生意一落千丈。那對令人豔羨的夫妻,終於還是在那群人的算計之下,隱入塵埃。”
陳西洲摸了摸鼻子,“所以沈阿姨和顧叔叔是車禍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