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圍城,騎兵呼喝,麵對狄道堅固龐大的城池,劉滄本來還想讓鷹凋來上一場火攻威脅。
可狼群才圍著城池轉半圈,狄道城門開啟,隴西太守李參就騎著一匹瘦馬來到了劉滄麵前。
“隴西太守李參,李相如,參見殿下。”無人阻攔,猛虎環視之下,李相如下馬參拜劉滄。
“李參,本將何德何能,可受一郡太守參拜?說吧,狄道城所欲為何?”近千奴兵列隊未穩,劉滄暫時將奴兵放置一旁,對李參問道。
李參出城,城門未閉,狼群義從不再奔走,馬騰領義從占據城門,事態怪異,馬騰靜待劉滄指示,押解城牆一眾士兵,卻也沒敢縱兵入城。
“殿下,狄道苦矣!”
“洛陽大征土木,黃門宦官又以品質為由強行折價,且不定征收期限,百姓民心不定,還望殿下憐憫說項。”李參高呼,劉滄眉頭亂跳。
“你這是拿狄道城來要挾本將?你當本將攻不下你這狄道?你當這些戰兵不能將你這狄道屠戮一空否?!”劉滄怒斥,說話間,手指前方列隊奴兵。
這下輪到李參眼皮跳了,冷汗瞬著額角劃下,他算到了官軍,算到了義從,卻沒算到劉滄這堆胡羌奴兵。
眼看一眾胡羌奴兵眼中閃爍著興奮與貪婪,李參卻是再也不敢將原本想好的說辭拿出來了。
“殿下,李參知錯!狄道百姓無罪,實乃李參出謀欲以大義要挾殿下,李參甘願以死謝罪,還請殿下息怒。”原本單膝跪地的李參雙膝跪下,伏首急呼。
“滾起來說話!說人話!”劉滄咒罵,從馬背箭筒中抽出一直金屬箭失,箭身平砸李參。
這李參也算無賴,一番作態很容易壞人名聲。狄道事出有因,劉滄本來也沒打算找他麻煩,可被他這麼一弄,劉滄捅了李參的心都有了。
“彭!”金屬箭失頗重,砸在李參身上發出悶響,疼倒不疼,看清箭失,李參卻暗自心驚,此箭非鐵脊難拋。
周圍眾人靜聲,李參小心撿起箭失,臉上掛著訕笑,雙手舉著箭失,遞向高坐戰馬上的劉滄。
“嗬。”李參年齡三十靠上,見他沒皮沒臉的模樣,劉滄倒被氣笑。
“你還真是個人才。”分不清誇讚還是嘲諷,劉滄對李參說道。
“嗬嗬。
。”李參尷尬小心,臉上未有畏懼。
這家夥是個人才,劉滄還真沒嘲諷他,他無非是想借助劉滄跟張讓的關係疏通少府,讓少府那邊別刁難狄道征運的木石。
這一番作為勉強也能算是為百姓請命,而且這家夥不怕死,或是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卻又沒有大多士人那種橫眉豎眼的德性。
見他這般,劉滄倒是逐漸沒那麼大氣性了。
“殿下,李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家師重病臥床,參萬不敢因俗世打擾。麵見陛下無果,聞殿下討賊,隻得出此下策。”李參說道。
“師從何人?”劉滄皺眉,這貨口氣不小,好像他老師不生病就能搞定劉宏張讓一般。
“李參有幸得文饒公教導。”李參一整麵容,恭敬道。
劉寬?劉滄不由再度仔細打量李參,他離開洛陽時劉寬貌似就快病死了,不過提到劉寬,這附近不是還有個傅燮麼?
“傅燮太守漢陽,你不去尋他,在這尋某麻煩作甚!?當某好說話,還是看某好欺負~!”劉滄又是一陣氣惱。
這家夥跟傅燮師出同門,劉寬又教導過劉宏,說來勉強也能算是劉宏一係,你家陛下要殺熟,你找我幹啥?
“唉,殿下,南容不是不好使麼?少府常侍凶威赫赫,找他說項,某怕事擇其反。”李參歎氣,口無遮攔,又帶幾分灑脫。
“唉~~,君子可欺,你是真的不怕死啊。”劉滄歎氣。
“嘿嘿,殿下非常人也。”李參眼神一亮,語氣中帶出喜意。
“他們在說什麼?”遠處眾人中,少年馬超皺眉,輕聲對身邊人問道。
“本將說自己是君子,所以他才敢來欺負本將。”劉滄撇嘴,遠遠對馬超說道。
不管眾人表情怪異,劉滄認真看向李參。
“少府常侍十數,其間牽扯複雜,這些想來你比某更加清楚。”
“如今你軍前搏名,卻拿本將做了筏子。本將不殺你便已是君子。縱使世人皆誇你為民,本將視你為那陷人兩難的惡人,可有為過?”
劉滄質問,周圍軍將恍然,李參麵有羞愧,典韋諸將看向李參已帶出殺意。
“嗬嗬,主公心善。以民事擾平叛大軍,李相如可定霍亂軍心之罪,斬之可入戰報,通傳天下,以儆效尤。”賈詡策馬劉滄身旁,輕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