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袁氏,平時低調少言,但在何進身亡的事情上,當真是扔出了一個大炸彈啊。
何進剛死,張讓他們有沒找到太後與劉辯都不好說,袁隗那邊居然就已經奉詔除宦了。
這根本就是連遮羞布都不要了,可謂猖狂至極。
汝南袁氏,已棄漢室。在皇室與天下士人之間,他們敢為天下先,敢為常人不敢為之事。到底選擇要做士大夫之楷模。
憑借漢室多年對士人的禍禍,以最輕鬆的爭鬥方式,殺宦官以獲人心。
取士大夫之心,但必然也要失了皇室信任。同時在天下人眼中,少不得也要被打上‘沒規矩’的標簽。
就好比後世董卓滅了汝南袁氏滿門就屬於‘沒規矩’的行為。但細看卻可發現,天下斥責董卓的地方頗多,卻少有人拿他滅汝南袁氏說事。
畢竟,所謂以德報德,對沒規矩的人不需要講規矩,也是當今時代的一種‘規矩’。
這汝南袁氏到底是精明懂得把握時機,還是貪婪自毀根基,此處卻也隻能仁者見仁了。
劉滄再領西園軍兵,張豐攜一營隨行劉滄,袁術似想製約,雖然跟隨,卻也隱隱形成監視對峙。
天祿營戰車奔走宮中,此時人們也發現了,天祿營寬敞結實的戰車還真不是用來幹仗的。
戰車托運傷員,將傷員集中到九龍門外救治,傷兵集中,既能防止混亂,也能調配醫療資源。
而比較扯澹的是,隻要別打她們,她們真的不管別人幹仗。
別管你是打死、打殘、打出翔,她們就蹲一邊看著。靠近她們還會遭到結陣防範,等這邊打完,俘虜降兵她們也不要,就把重傷沒死的拖走。
挺扯澹,但越來越多的士卒軍兵,卻逐漸對她們恭敬起來。
華貴威嚴的漢室宮廷如今血跡四處,煙火斑斑。
南宮殺伐已止,其間虎賁損傷,宦官遭屠,更有一些慘死的宮女。
劉滄心中隱隱有氣,若這一切都是汝南袁氏主導,那他們殺良冒功的本事倒是學了十成。
“文和,給孤記下,事後統計傷亡,將侍衛、宦官、宮女,嚴做區分。昭告天下,必規整嚴謹,條理分明。”
出南宮,直麵北宮朱雀門,北宮之內喊殺慘叫更重,劉滄有意高聲,對身旁賈詡吩咐。
“哼,劉將軍。太後、陛下皆未尋到,此時你居然還有心關照這般瑣事。”一旁袁術眼皮亂跳。半路彙聚的陳琳表情也不是太好。
“再做聒噪,孤扯了你的舌頭。”袁術冷哼,劉滄冷眼相對,目光中凶意灼灼,袁術漲紅臉龐,卻也不敢輕言。
劉滄凶,而張豐麾下士兵跟隨劉滄後也比早前凶意更足。
南宮未尋到太後與皇帝,眾軍氣氛詭異的奔到朱雀門下,卻見朱雀城門緊閉,城樓上又見不到值守軍兵。….“守將何在!開門!”攔下想要叫門的張濤,劉滄高喝。
“袁隗奉詔封門,朱雀門已被袁氏私兵所控。”城樓上傳來劉範呼聲,其後似有爭吵,卻無人再回應劉滄。
“袁公路,你們袁氏居然還領了封門之令?能奪羽林郎將兵權,當真了不得啊。”劉滄冷眼繼續嘲諷。
劉滄一路言語,直到此時,就連袁術那邊不少隨行禁軍都感覺出不對味了。
朝中將帥、內官無數,怎麼輪也輪不到袁氏一家上竄下跳。
北軍中侯、光祿勳一幹官吏全然不見,他們居然還連北宮朱雀門都給封了,而此處應該常駐的光祿大夫,更是未見半點人影。
“你莫要在此冷嘲熱諷,本將心係陛下,為保萬全一直在九龍門下,此間事態本將不知詳細,事後家叔自會尋你論說一二。”袁術推脫回避。
不屑撇了袁術一眼,隻見劉滄翻身下馬。
大福、四福隨同下馬,抽出背上鐵盾,謹慎注視城樓,護持劉滄左右。
城樓上雖然沒人,但這裏有排弩,也不知裝失沒有,大福、四福嚴陣以待。
“封門阻軍,這皇宮何時成了你汝南袁氏的後院。”提戟接近宮門,宮牆上無兵無將,劉滄斥罵之時,戰戟揮起,旌旗憾城而出。
“轟!”轟鳴震響。
隻見劉滄戟柄化槌,罡氣化形轟城,城門裂響,宮牆似震。㊣ωWW.メ伍2⓪メS.С○м҈
“轟~!”
“轟~!”
三擊衝撞,門後傳出驚呼叫喊,柳門碎石落土,千鈞城門搖搖欲破,扇門之後似有加固,扇門未開,但城門整體卻已鬆動。
眾軍駭然,袁術一方更是目瞪口呆。
瑪德,知道劉皓軒牲口,但怎麼也沒想到他牲口到這種程度。
單人持戟,簡直如同衝車一般。這可是朱雀門,這家夥要將朱雀門轟塌?
巨響憾城,兩宮之間再度奔來一軍,軍兵因巨響至步,當先曹操驚疑,其後數名老將拱衛太後越眾而出。
“前方領軍何人!”曹操當先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