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姚啥也不說,劉榮也不便去說自己的想法,隻得提著心,吊著膽,暗自鼓著勁跟著老姚往前走,小胖跟在後麵也是低著頭,蒙聲不吭的隻管跟著劉榮走。劉榮覺得,小胖的心裏可能和自己一樣緊張,但這樣的環境,也隻能對老姚聽之任之了。這樣想著,一萬頭草泥馬瞬間奔過劉榮的腦門,四周圍的草叢似乎比剛才顯得更加黑暗了。
又持續往前了幾分鍾,老姚忽然大喊一聲“到了!”劉榮隻覺得眼前片刻就明亮了起來,心裏跟著也舒緩了許多。呈現在幾人眼前的是一片矮矮的草地,中間還夾雜著許多不知名的野花,順著草地往前望去,一孔靠著土崖挖鑿的廢窯呈現在眼前。窯洞的外麵像是被大火燒過一般,一片一片的黑色,沒有窗戶,隻有一扇破敗的木門半掩著。“這就是我的補給點。”老姚高興的說著。
幾人走進窯裏,裏麵有一盤土炕,土炕上鋪著一張油布,旁邊的炕沿台子上放有一盞熏的黑乎乎的煤油燈和幾根沒燒盡的舊蠟燭。窯洞的地上散亂的堆著一些柴火,靠牆的一側有一個用大塊的土坷垃堆起來的土爐灶,上麵放著一個變了形的鋁壺。所有的物件上都鋪了一層不厚不薄的土,看樣子,好像是很久很久已經沒有人來過了。
“平時巡山的時候,偶爾會來這裏休息一下,主要是天氣不好的時候,避風避雨用的。”老姚咧著大嘴,嗬嗬笑著。“我們稍微緩一下再走,後麵還有一段路哩。”
小胖看似已經很累了,也不管髒不髒,直接雙手交叉往後腦勺一墊,躺平在了土炕上。老姚把地上散亂的柴火用腳往一塊撥拉了一會,又把挎包裏的水掏出來兩瓶,放在炕沿台子上,跟著也躺在了土炕上。劉榮感覺這窯裏滲的慌,不想躺著,便站在地上點上了一根煙,順便給老姚和小胖都扔了一根。
老姚接上劉榮的煙,點著後坐了起來,從自己的挎包裏摸出一個鋁製的小水壺來,遞向劉榮問“喝不喝?”劉榮不喝,老姚又遞向小胖,小胖也不喝,老姚就說話了“你們還是年輕,山裏這樣的窯洞,長久不住人,裏麵滲的很,不喝兩口暖暖身子,躺在炕上小心把腰給滲了。”小胖聽老姚這樣一說,倏的一下就坐了起來。劉榮果然也沒聽錯,老姚這家夥水壺裏裝的竟然是酒。
見倆人都不喝,老姚自顧自的擰開了水壺蓋子,仰起脖子對著嘴灌了一口酒,呲著牙,又砸吧了幾下,咧咧嘴擰上了壺蓋子。“我們走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喝酒來著?”劉榮問。“剛喝兩口,就讓跟你們去哩,隻能灌了些帶上了。”老姚說著,跳下了炕,走到窯洞的門背後,摸出一根黑乎乎、長長的的棍子說:“怎麼樣,走吧。”
“走。”小胖也下了炕,扽了扽自己的衣服準備走。劉榮見老姚拿著棍子,說道:“剛才我們就應該拿根棍子,萬一有蛇還能嚇唬嚇唬。”“這都不用你們操心,我心裏有數哩。”老姚說著走出了窯洞。劉榮和小胖也跟著走了出去。
朝溝底的方向再往前走,都是矮矮的灌木叢,老姚在前麵用棍子撥打著開路,劉榮和小胖緊跟在後麵,灌木叢有刺,路也是七繞八拐的不好走,三人邊走邊聊著。
劉榮:“老姚啊,為啥咱們剛才走,我總感覺我們方向是錯的,好像不是往下走,而是橫著走哩?”
老姚:“這不正常嘛,山裏的路都是順勢走出來的,你直直往下走,遇到齊崖的話不是掉下去了,這個溝就是這樣,我們都是順著前人走出來的路走的,溝裏的草長的高還密,裏麵還真的有大蛇哩。”
小胖:“啥時候能修條路就好了。”
老姚:“沒有可能,原來說林場要搞旅遊開發哩,後麵沒人投資不說,再說這山裏,誰跑來幹啥?”
劉榮其實也聽明白了自己剛才為啥感覺路走錯了的原因,但他的關注焦點卻在大蛇上,便急急問道:“你剛說的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