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著浴巾狼狽的跌坐在那稍顯破敗的階梯上,周圍一片幽暗。唐筱沫僵硬的轉動她那已經打結的腦袋,目光呆滯的看著周圍絕對足以用高聳入雲來形容的大樹,以及各種從未見過的奇異植物,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理智稍稍回籠後,唐筱沫才發覺事情真的大條了,自己絕對遇到了短短二十年人生中的最大麻煩。她似乎、也許、可能、大概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個原始的不能在原始的大森林中。
巨木茂密的枝幹幾乎將天遮個嚴嚴實實,如果不是她所在的階梯以及後麵平台周圍沒有任何草木,她再怎麼仰頭也看不到陽光。那些從未見過的奇異花草灌木,以及偶爾在其間活動的不知名生物,讓她忍不住想要後退。
揉了揉因為驚慌摔倒有些扭傷的腳,唐筱沫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沿著階梯向著身後的平台走去。這裏對她來說可能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這階梯和平台都是由黑色的巨石砌成的,雖然上麵落了厚厚一層灰,還有一些枯枝敗葉,但是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這幽暗的森林中顯得有些恐怖。雖然心裏換亂,但唐筱沫仍舊能夠感覺到有一絲清涼從腳下傳來。
平台也就和一個籃球場差不多的麵積,並不大。抬眼看過去,除了中間的位置立著一個菱形巨石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唐筱沫在周圍繞了一圈後沒有任何發現,猶豫了一下便抬腳走到那菱形巨石麵前。
巨石和平台材質一樣,是由一整塊黑色石頭雕刻而成,不同於平台的簡單,這菱形巨石上不斷有奇異的紋路浮現。這紋路並不複雜,卻帶著神秘的氣息。
唐筱沫看著這花紋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仿佛這巨石在呼喚她一般,讓她忍不住想要伸手碰觸。隻是這種感覺剛在心裏升起,就被她強行壓製住了。在這個陌生而危險的地方,她不敢有一絲的大意。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裏,要知道穿越之前她隻是在躺在浴缸裏泡澡而已,根本沒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事情。那房子她住了十幾年了,更不知道泡過多少次的澡了,她可以確定自家浴缸沒有任何問題。
而作為一個宅女,唐筱沫已經一個多星期沒出門了,上次出門也隻是去小區外的超市補充存糧而已,又沒有賣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怎麼想她都沒有穿越的條件。可事實就是,她穿越了,而且穿的莫名其妙,無跡可尋。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要知道她現在處境非常危險。就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但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樣幽暗的森林絕對不會是安全的。別的不說,就算是普通森林裏的毒物猛獸都不是她這個戰五的渣渣能夠應付的,遇到絕對是被秒殺的命。
就算是這裏神馬危險都沒有,可沒吃沒喝,全身上下隻裹著一一個浴巾的她,也絕對沒辦法從這到處都是雜草樹木的森林中走出去,除非有奇跡出現!
這麼想著,唐筱沫的心情又低落了幾分。因為不敢輕易靠近中間的菱形巨石,她隻能在平台和階梯上來回走著,妄圖能夠找到什麼。
而現實是殘酷的,在平台上不知道走了多少圈,知道力氣都耗盡,唐筱沫也沒有發現絲毫不同。又累又餓的她,終於放棄了,拖著已經腫起來的腳,咬牙來到平台中間。
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這菱形巨石上的花紋了,唐筱沫知道自己的本事,這樣下去她根本撐不過三天。她想要活下來,眼前這巨石就是她唯一希望。
慢慢的伸出手,在碰觸到巨石的瞬間,上麵神秘的花紋驟然亮起,原本堅硬的菱形巨石中出現一個黑洞,在唐筱沫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將她整個人都吸了進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唐筱沫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便被暗金色的液體淹沒了,接著就直接昏了過去。而隨著她的進入,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的暗金色液都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將她包裹在其中,形成一個暗金色的大繭。
而身處繭中的唐筱沫卻仿佛身處地獄一般。在暗金色液體的作用下,身體像是被淩遲一般,血肉一次次裂開然後一次次的愈合,全身骨骼也在一寸寸碎裂修複中周而複始。
她那連爬個樓都會累的氣喘籲籲的身體哪裏經得起這種陣仗,唐筱沫想要掙紮,可是身體早已失去了控製。就算這痛苦讓她發狂,可這樣的情況下,她連一絲聲音都發布出來,隻能忍受著。
而在承受這樣痛苦的同時,她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進入了另一個時空。見證者一個種族的誕生,發展,壯大,看著他們送走新生幼兒,建立這個平台,看著最後劫難降臨,大陸破碎,一個個族人血祭,隻求留下傳承。看著新的大陸生成,祭壇隱沒,直到這一族僅存的血脈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