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羊的眼眸中布滿了紅血絲，還有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恨意。
抬眸看著嫲嫲，她像是一夜之間突然老了十歲一樣。
墨小羊此時神色無比的複雜。
他也不知道該跟他嫲嫲說些什麼好了。
隻能生硬的回道：“是，我媳婦兒生了，我媳婦兒昨晚差點難產，一屍兩命。
要不是梓諾嫂子幫她接生，救命，你現在看到的就是她們母子倆的屍體了。”
“嫲嫲，你現在滿意了吧！都是你的寶貝兒子害的。”
“你非要認回那個老畜生兒子，你難道還沒看清他是一個什麼貨色嗎？”
“從他拋棄我們一家開始，他就是一個沒人性的老畜生，白眼狼。”
“這麼多年過去了，自私自利的性子，一點兒都沒變，我媳婦兒跟兒子要是真出了啥事。
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拿菜刀砍死他。”
墨嫲嫲臉色慘白，淒然一笑。
“是啊，他就是個老畜生，不折不扣的畜生，是我這個老老畜生生下來的孽種。
他明知道孫媳婦大著肚子還推她，他騙了我。”
“我做夢都沒想到，那個畜生回來是因為這個，還把孫媳婦兒推倒在地，差點害死了她。”
“他早就不是墨家的人了，他連祖宗都出賣了，居然連姓名都改了。”
“嫲嫲錯了，我的兒子早年就已經死了，我還妄想什麼呢。
是嫲嫲奢望了，嫲嫲真的知道錯了，嫲嫲差點害了你們夫妻倆，嫲嫲對不起你們倆。”
“小羊啊，以後嫲嫲再也不會想著他了，嫲嫲隻希望你們夫妻倆好好過日子。”墨嫲嫲一把年紀的人了。
此時竟卑微的老淚縱橫。
無人得知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內心的真正痛苦與糾結。
墨小羊心裏也不好受，他從小跟嫲嫲相依為命，哪裏會沒有感情呢。
隻是心裏有氣無處發泄而已。
“那個老畜生，我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他要是敢出現在我麵前，我一定弄死他。
讓他死了都不得安寧。”
墨小羊也是發了狠的詛咒。
眸子中對於那個畜生，是極致的痛恨。
恨不得他立馬去死。
就因為他當年的出逃，爺爺餓死了，自己的娘病死了，嫲嫲病倒了，奄奄一息，這樣滔天的仇恨。
深深紮進他幼年的心裏。
天亮時分，墨小羊安頓好媳婦兒跟娃兒，然後隨著大隊長（墨大娘）一起去鎮公安局報案。
將墨成才的事情又細說了一遍。
方言秉著不放過一個壞人的原則。
立馬帶著手下追查墨成才的下落。
方言早就懷疑墨成才是灣省那邊派過來的間諜。
所以臨出了墨嶺大隊的時候，他才悄聲附耳在大隊長耳邊，耳語了幾句。
為了人民的生命安全，以及群眾的財產避免損失，方言可謂是盡心盡責。
晚上墨小羊用破袋子，裝著一個方形匣子，悄悄來到辛梓諾的家。
“墨大哥，梓諾嫂子，這一次我要感謝梓諾嫂子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有你在。
我媳婦兒跟娃兒估計都活不成了。”
“那個接生婆已經把當時驚險的一幕都跟我說了，你們以後就是我墨小羊的再生父母。”
“我沒什麼值錢的謝禮送給你們的，這個匣子，我想，那個老畜生這次回來裝腔作勢。
裝孝順兒子，多半是為了找它吧，我嫲嫲年紀大了，有些老糊塗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認成是她的兒子。”
“我現在把它送給你，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我爺爺臨死前，讓我無論如何都要保存好它。
雖然它隻是一點身外之物，跟救命之恩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但是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了，希望梓諾嫂子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