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母皺眉,還要再問些什麼,栗嘉澤跑過來把她要說的打斷了:“姑姑,我可以帶小表弟去外麵玩兒嗎?”
栗嘉澤五官長得像他媽,輪廓卻像栗家人,小小年紀英氣十足,聽栗母說他作為老大,脾氣最大,在院子裏像山大王。
這會兒看著栗蓉,臉上卻帶著幾分緊張,大概是怕栗蓉不讓他帶小家夥出去。
栗蓉笑了笑:“當然可以,不過不要給他吃東西了。”
栗嘉澤用力點頭:“嗯。”
他迫不及待想抱小家夥出去溜達兒,炫耀這個漂亮討喜的弟弟。
其實安安現在走路雖慢,但也能走的穩當,就是來到栗家,這個抱抱,那個抱抱,小家夥又被栗嘉澤抱了出去。
其他表哥表姐也要湊上來,好幾個小孩帶著簇擁著一個更小的小孩,在街巷裏轉。
栗蓉嫁給了鄉下人,大院裏早就傳開了。
起初栗家女兒被當做閑談傳了一陣兒。
隨著時間流逝,加之栗家人根本不理睬,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再去提起。
後來,恢複高考,院裏好幾個下鄉的考上大學回來,而栗蓉竟然考了h省第二。
上了報紙,整個家屬院誰人不知?
但越是這樣,他們越是能自我安慰,就等著看栗蓉回城上大學,拋夫棄子!
等著看笑話。
可他們也沒等到,反而等到栗蓉攜夫帶子回娘家。
現在親眼看到了栗蓉的兒子,那一臉的肉水,白白嫩嫩的,比大院裏的泥猴子看起來養的還要精細,而且很討喜,任誰見了都想給他掏顆糖。
小孩子都能養的那麼好,足以說明栗蓉嫁的人不賴。
最後悻悻地消了看戲的心。
栗蓉看趙青鬆跟他老丈人舅子們喝的熱火朝天,就沒管他,跟栗母說了一聲兒,就去洗澡,回自己房間補覺。
很奇怪,她感覺這個房間一點也不陌生。
碎花的窗簾兒,棕色的木製衣櫃,還有書桌,書架,進門的位置,還有個立式衣架。
她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被子床單什麼的,有股淡淡的太陽暴曬後的蟎蟲味道,栗蓉心裏流淌著暖意,比這春日還要怡人。
洗了澡,一身清爽,栗蓉倒頭就睡。
再次醒來時,碎花窗簾透著昏黃的光亮。
她閉了閉眼,緩了緩,睡了一覺可真是舒服啊。
她伸手把手表摸過來,下午五點多。
不知道栗嘉澤他們把小家夥帶回來沒有,外麵怎麼那麼安靜?
她挪著下床,腳猜到一個硬實的熱熱的東西,看清楚是什麼後,一臉無奈。
趙青鬆怎麼躺地上了?
栗蓉蹲下,看著趙青鬆,他臉紅的跟關公一樣,睡得很沉,都打鼾了,也不知道是醉過去的,還是困睡過去的。
她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趙青鬆的臉:“醒醒!”
叫了好幾聲,趙青鬆才悠悠睜開眼睛:“嗯?”
“別睡這裏,上床上去睡。”栗蓉說。
趙青鬆也不知道真醒還是假醒,晃了晃腦袋:“不行,沒洗澡,身上臭,媳婦兒、嫌棄兒。”
他說完,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栗蓉覺得好笑,想著等會兒再來幫他收拾,現在先出去看看,怎麼小家夥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