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指甲紮在宋翎的背上,卻沒有餘休意想中的刺破血肉的聲音。

早就有所準備的鬆墨將鱗片附著於宋翎的背上,遊刃有餘地擋下了餘休這抱有全部希望的一擊。

緊接著,鬆墨化出身形,盤踞於宋翎肩部,長尾一擺,便卷起了餘休的脖子,哢的一聲將其折斷。

“果然,這種人是時時刻刻想著出陰招。”宋翎垂眸掃了一眼餘休的屍體,掌心甩出烈焰,“不過……還是我失算了,沒想到月明在關鍵時刻會這麼做。”

對於單夋的叛變,宋翎有所準備。

畢竟這位向來喜歡扮豬吃老虎,在直麵陳燁和餘休後,單夋不變節,那才是少有的變數。

可宋翎千防萬防,沒防得住月明的轉變。

又或者說,人心本來就是極難被揣度的,不到最後一刻,誰也無法肯定地說出結局。

宋翎懷著沉重的心情,收拾了月明的屍首。

下山的路並不遠。

也不崎嶇。

三個考驗中,最難的,永遠都是人之間的掣肘。

就在宋翎偽裝成男人,回到劉家時,卻嗅到了劉家院子裏一抹不尋常的氣息。同時,劉家院子沒有下人,安靜得出奇。

宋翎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連忙往院子裏頭走,走了幾步之後,看到了一個橫躺在廊下的仆人。

“求您……救救老爺……後、後院……”

仆人倒是忠心,硬撐著一口氣,說完了才暈過去。

確認仆人並沒有生命危險後,宋翎連忙掠身飛縱向後院。這一路上,宋翎看到了不少劉家奴仆的屍體。

巴掌大的鬆墨就露了個頭在袍子口,嘟囔道:“你不是第一個出來的嗎?為什麼還有人比你先?”

按理說,劉家有禁製,外頭的修士強闖不進來。

“強闖不進來……那請進來呢?”宋翎打量著四周,腳下不停,說:“餘休很是雞賊,我們在法陣裏殺的,很有可能不是他的本體。”

“啊?我可沒看出他那是分身啊。”鬆墨不信。

宋翎停在一望無際的花圃前,垂手拂過花朵,折過一朵後,說道:“人家畢竟是元嬰修士,我一個剛進金丹的,憑著不入流的手段殺他,那是搶占先機,靠的是個未知數。”

誰知道餘休還有什麼保命的手段?

“為什麼不可能是陳燁?”鬆墨打了個飽嗝,問。

……

這話把宋翎給問無語了。

她反手將花戴在宋翎的耳邊,掌心震出數道靈力的同時,說:“你都把人家吃了,你能不知道他是真死透了還是逃了?剛才你可是打嗝了。”

之所以沒讓鬆墨吃了餘休,原因有二。

陳燁的身份很特殊。

他的死不能留下半點蛛絲馬跡,而隻有被鬆墨吃掉,才能真正完全抹除陳燁出現過的痕跡,否則宋翎遲早會被席暮雨那個瘋子找上門報仇。

要說吃多一個餘休,鬆墨也不是吃不下,但第二個原因便是,宋翎還是得盡量避免這種事發生,免得鬆墨的力量過快恢複。

宋翎抬眸看了眼晴朗天空,靈力散開後,天空從中段裂開,露出了原本該有的霧蒙蒙色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