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輦的速度在遠離葉城之後就慢了下來。
宋翎坐在飛輦的甲板上吐納,幾個周天過後,通體舒暢,神清氣爽。
“要不要看看這個?”
鬆墨抄著手溜溜達達過來,蹲在宋翎身邊,右手一攤,說:“從妖獸身上扒下來的東西,我猜著是跟他們的目的有關,就帶回來了。”
躺在鬆墨掌心的,是一塊手指大小的黑色長條物。
表麵光滑,沒有多餘的紋路。
像是被打磨好的一段樹枝。
“你覺得會是什麼?我在李正的記憶裏聽到了一個聲音,隻有兩句話,可我總覺得那聲音十分耳熟。”宋翎伸手接過那東西,斂眸打量了幾眼,問道。
觸感很是冰涼。
但宋翎在這東西上麵感知不到任何靈氣的存在,更沒有靈力波動。
“說不好,有點兒像骨頭。”鬆墨將下巴擱在宋翎的膝蓋上,眨巴著眼睛,笑眯眯地說:“我不想叫你宋翎了,也不想叫你阿翎,你覺得我應該叫你什麼好?”
宋翎的心思全在手裏的東西上,沒聽清楚,隨口敷衍了幾句沒有意義的話。
“叫你小翎好不好。”
“或者令羽。”
“我剛才找茱萸學了你的名字,我現在會寫你的名字了。”
鬆墨蹭了蹭宋翎的手臂。
結果下一秒,隻聽得當的一聲,那節黑色的東西落地,宋翎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鬆墨因為無處受力,臉著了地。
灰黑色的霧氣瞬間從鬆墨的掌心湧出,將他托舉而起的同時,撐住了疾速下墜的飛輦。巨大的飛輦因為沒了主人的靈力供給,震顫晃動不止,甚至有坍縮回丹心大小的趨勢。
茱萸慌慌張張地從裏頭跑出來,一麵小心穩住身子,一麵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四周的風都被攪動了。
鬆墨臉色鐵青地撈起地上的東西,握拳錘在甲板的欄杆上,說:“找個地方降落。”
說完,他將控製飛輦的羅盤交給了茱萸。
見他這樣,茱萸也不敢多問,連忙跑去控製室。
有鬆墨的接續,又有茱萸的操控,飛輦在經曆短暫的搖晃之後漸漸穩定。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茱萸隻得就近找了個平坦的曠野上落下,然而當她出來時,鬆墨也不見了人影。
另一頭——
宋翎有些茫然地坐在一堆金燦燦的珠寶中。
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挪了地方,也不知道這兒是哪兒。
甚至……
她都不清楚為什麼自己不可以使用靈力。
打量了一下屋子,宋翎發現,這富麗堂皇的房間裏除了堆砌如山的金銀財寶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連燈隻有正頂上一盞。正對著宋翎的地方有扇門,門上有個巴掌大的窗口。
一隻眼睛出現在了窗口處。
“這是哪兒?”宋翎揚聲問道。
因為這莫名其妙的房間,宋翎和鬆墨之間的聯係被迫斷開,鬆墨長時間感覺不到她,估摸著這會兒是急瘋了。
想到這兒,宋翎突然想起來,自己在進到這裏之前,其實是有嚐試過將靈力灌注到鬆墨給的那個小東西裏的。也正是因為這個舉動,她識海中掀起了一陣狂風暴雨,緊接著她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