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偏頭依靠在鐵索上,長發垂落,神情嫵媚地說:“怎麼?想要跟我敘舊?”

鬆墨冷眼覷著女人,站在原地沒動。

“敘舊談不上,你家的小姑娘不是要救我嗎?我這等著的呢。”女人抬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挑了挑眉,繼續說道:“如今我這靈骨被抽,七竅被封,也就隻能等著被救了。”

“如果知道是你,我會勸她不要救你。”鬆墨回道。

此刻站在鬆墨麵前的女人,並不是什麼小人物。

她是南鎮萬獸淵的妖主瓏羽。

如果是瓏羽的巔峰期,她甚至是鬆墨都要忌憚的存在。至於她的真身是什麼,鬆墨倒是沒有刻意去記過,如今看到,才突然明白是天水獸。

“那不見得。”瓏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勾唇一笑,說:“你家小姑娘人美心善,見了我這副落魄模樣,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你勸不勸她,她都得救……”

鬆墨不耐煩地嘖了聲,打斷瓏羽的話,蹙眉說道:“你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不想掃了她的興,你若能動彈,那就跟我一起出去,若不能,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堂堂妖主落到這般境地,鬆墨其實也是有些唏噓的。

“不能動。”瓏羽非常幹脆地說道。

在確認瓏羽並沒有說謊,是真的完全都不能動彈之後,鬆墨走到鐵鎖邊抬手按在了鐵鎖上麵。喵喵尒説

滋啦滋啦的靈力波動不斷傳出鐵索,灼燒著鬆墨的皮膚。

他沒有鬆手。

雲淡風輕地握著。

直到將那鐵索手掌擰斷。

整個屋子在這一刻氣勢大變,無數術法從四麵八方侵襲而來,利刃、箭矢、血雨腥風,看得見的看不見的殺招齊刷刷地往鬆墨和瓏羽身上招呼。

瓏羽蜷縮了一下,用長發將自己裹住,以此避開攻擊。

而鬆墨伸出手,掌心朝外,釋放出了黑色的濃霧,瞬息間將自己和瓏羽都保護在了裏麵。

“除了這個還有什麼?”鬆墨側頭去看瓏羽,說:“我勸你最好是老老實實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不然,我大可以拋下你,直接一走了之。”

“你的小姑娘不會怪你嗎?”瓏羽眉眼含笑,怪聲怪氣地問。

鬆墨白了她一眼,說道:“不管是什麼情況,她都希望我能保護好自己。”

瓏羽吃癟,鼻尖哼了聲,說:“好吧,好吧,知道你今時不同往日了。可我也提醒你,人妖殊途,你若用情過深……怕是要被反噬的。而且,人這東西是最多情的,今日與明日那感情是否還是一樣,可是不得而知的。”

這話多少有些真情實感。

“別告訴我,你落到這般地步,是被人騙了感情。”鬆墨撐著屏障,遊刃有餘地說。

坐在地上的瓏羽又是一哼,斜抬著頭去看鬆墨,怒道:“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了,我不說你了。這裏是李尚玄那狗東西的南明陣,但凡你動了裏麵的任何一個東西,南明陣都會自動觸發,並無休止地絞殺入侵者。”

尚玄真人那兒自然也能知道南明陣被人入侵,可絕大多數時候,他並不會親自過來,除非南明陣的最後一關被觸動,瓏羽逃脫。

也就是說,鬆墨還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