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打賭,周圍的人都來了興趣。

再一聽到宋翎說,賭錢也行,便有人立馬掏了錢袋子跟上。

有一就有二,下注的人頓時猛增。

宋翎抱著那一盤子的錢,坐在看客的排頭,笑吟吟地望向台子上浴血廝殺的塗文和淩非煙。

目光一挪,宋翎看到擂台右側有一個高台,高台上搭了個簡易的垂花紗棚子。

棚子裏坐著的,正是褚即白。

似有所感,褚即白也看向了宋翎。

穿過宋翎的幻象,褚即白認出了她,張著嘴說了句話。

因為隔得太遠,宋翎沒能辨認出褚即白到底說了什麼。

時間一點點流逝,擂台上的塗文和淩非煙一直交手到傍晚黃昏時分,而差距也在這個時候顯現。

淩非煙似乎是力有不逮,漸漸便落於下風,幾次施術都吃力得頓了一會兒,叫塗文搶占先機,拉大了兩人間的優劣勢。

“天呐,看樣子淩非煙是真要輸。”旁邊下注的看客不免驚呼。

然而就在這時,垂花紗棚子裏的褚即白突然攏著袖子站了起來。在站起來後,褚即白兩手合攏在身前,手指交疊,頻繁而又快速地開始結印。

作弊?

宋翎眸光一閃,彈指將靈力凝結成球,甩向褚即白。

垂花紗棚子外圈有一層防護屏障,宋翎這靈力球還沒近褚即白的身,就已經被防護屏障給震了個粉碎。

可宋翎卻沒有繼續行動。

無他。

宋翎看到高台上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褚玲瓏。

“姐姐怎麼來了?”褚即白絲毫不詫異褚玲瓏的出現,眉眼間隻有疏離,眼波都沒浮動一下,嘴裏說道:“既然逃了,那就尋個地方,安安生生地生活不好嗎?非要回來……要知道,塗文能死一次,自然能死第二次。這第二次,姐姐可還有方子救他?”

褚玲瓏緊咬著嘴唇,眼眶泛紅,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你知道我是什麼性子?你害我至此,若不報仇,我餘生不得安寧。”

褚即白聽得掩唇一笑。

不過這樣一來,褚即白倒是的確沒有再去幫擂台上的淩非煙動什麼手腳。

“姐姐開什麼玩笑呢?”褚即白雖然在笑,眼底卻沒有半點兒笑意,冰冷得猶如內殿的寒冰屋子,“你有幾分本事,我能不知道嗎?報仇?無非是靠塗文那條狗罷了,但你真覺得大師兄會怕了他?怕一條狗嗎?”

轉眼間,擂台上就一轉局勢,變成了淩非煙壓著塗文打。

砰!

塗文被巨浪卷起,摔在了擂台屏障上。

本該著急的褚玲瓏倒是不急不慢,悠然地坐在方才褚即白坐著的位置上,翹著腳,說:“是嗎?隻是一條狗,卻逼得妹妹剛才方寸大亂,瞧瞧用起了見不得人的手段,那這狗還真是厲害。”

四周的溫度不知什麼時候起,變得有些燥熱。

褚即白扯了扯衣服的領子,眸光落到了褚玲瓏的腳踝上,那裏有著深可見骨的傷口,傷疤卻泛著詭異的紫色。

事實上,褚即白能注意到褚玲瓏身上的不對勁,也還算她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