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也不跟闔玉計較,轉頭穿過中庭與回廊,徑直進了右邊的廂房。
茱萸是兩個時辰後醒來的。
彼時的城主府裏已經鬧翻了天,突然出現的鬆墨將城主府的客居砸了個稀碎,攪亂了阮伯淇的計劃,逼得他不得不調動手底下的人,對鬆墨已經造成的破壞進行收場。
至於追捕巨獸……
這種事也就是做做樣子。
阮伯淇自知手下兵力並不多,所以沒打算真對那巨獸如何,隻是讓人在城中加強防衛,以免那巨獸去而複返罷了。
客居裏死了個婢女這事,阮伯淇自是知道,卻沒搞得清楚是死在了哪個房間。
“城主大人,東西找到了。”侍衛捧著個木匣子過來,單膝跪在阮伯淇麵前,說:“但很可惜……客居被破壞得太過厲害,屬下並沒有找到其他的痕跡,也辨別不出東西是在誰的房間。”
屋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原本就亂的客居肯定更難搜尋到什麼,所以就算阮伯淇想要手底下的回去再找,也於事無補。
看了兩眼烏雲低垂的天,阮伯淇搖搖頭,擺手道:“找也不必找了,客居裏人員混雜,即便沒有被破壞,你也在裏頭找不到什麼線索。”
更何況,阮伯淇也並不是那麼在乎誰殺了他的種子。
來到羅城的人中,有一半都是為了梅山印,另一半則是為了羅城這至關重要的位置。
裏頭居心叵測的人不少,是誰都無所謂,阮伯淇沒有給出那麼多信任。
“那這個……”侍衛的目光落到了木匣子上。
“你用吧。”阮伯淇信手一揮。
侍衛聽到這話,欣喜不已,連忙打開木匣子,將裏頭的東西取了出來。
一枚透著粉色的心髒。
被取出時,心髒在侍衛掌心一下又一下地跳動著。
“感謝城主大人。”侍衛眼神虔誠,舉著心髒磕了兩個頭,隨後一口咬在了上麵。
起初,侍衛還隻是渾身戰栗。
沒過多久,他便麵色發紅,口鼻間噴出了灼熱的霧氣,整個人緩緩向上漂浮。
等到吃下整顆心髒,侍衛朝天大吼了一聲,神采奕奕地重新落到了地上。
此刻,侍衛就再也不是之前那個略懂武藝的凡人了,濃鬱的靈氣包裹著他,引領著他一步踏入練氣境界。喵喵尒説
“你叫什麼名字?”阮伯淇垂眸看他,問道。
“回城主大人,屬下沒有名字,還請城主大人您為屬下賜名。”侍衛單膝跪在阮伯淇麵前,捶胸說道。
聞言,阮伯淇勾唇一笑,說:“那你就叫這個種子上一個主人的名字吧,林十四,希望你活得比他更久一些。”
“謝城主大人賜名。”侍衛起身拱手行禮。
在城主府內,隻有兩種人才有名字。
一個是阮伯淇賜下的種子寄生者,另一個,便是根骨不錯,有修煉潛質的人。
而像侍衛這樣的,哪怕此前沒有靈骨靈脈,卻隻要吞下阮伯淇賜給他的種子,便能打開七竅,錘煉出靈識。
宋翎隱藏在黑暗中,一瞬不瞬地看著與侍衛交談的阮伯淇。
她早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