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沈稚是不是難為情,這都是她必須要知道的。
杜媽媽神色不變的說完了整個過程,最後才退到沈老夫人的身邊。
沈老夫人看著沈稚紅透了的臉,雖有些心疼,卻還是耐著性子哄道:“嬌嬌,你自小身子就弱,子嗣的事情,不要那麼著急,知道嗎?”
聽著沈老夫人叫她的小字,沈稚心軟了些,又聽得她後麵的話,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沈稚控製不住,往沈老夫人懷裏鑽:“祖母,我舍不得您。”
“傻孩子,遲早有這一天的。”沈老夫人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眶已慢慢泛了紅,上了年紀的臉龐亦有幾分不舍。
眼見著時辰不早了,外麵已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這是迎親的隊伍來了。
沈老夫人收拾起情緒,又叫了妝娘她們進來替沈稚補了一下妝容。
雖說迎親要被堵門,可那江羨是名副其實的文武雙全,沈家堵門用的那些招數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更何況他帶來的儐相也都不是吃素的,隻消一盞茶的功夫,人便湧了進來。
沈稚頭上落下紅蓋頭,眼前視線受阻,但她能感覺到,有一抹高挺的身影走到了跟前來。
接下來的一切便順理成章,新人去拜別家人,聽著堂上傳來的兩道虛情假意的聲音,沈稚心裏的難受略微衝淡了些。
她的手裏被塞了紅綢,另外一端的人她雖看不清,但卻能感覺從那端傳來的陣陣拉扯力道。
在喜娘的吉利詞裏,沈稚就這麼被送上了喜轎。
又是敲鑼打鼓,一直到進了鎮北侯府。
沈稚以為會有很多從話本裏看到的規矩,什麼跨火盆跨馬鞍什麼的,可沒想到竟然一個都沒有。
接下來便是拜堂,沈稚盡量將腰背挺得筆直,哪怕鳳冠已經要將她的脖子壓塌了,她也強忍著。
直到被送進洞房,坐到喜床上時,沈稚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卻不成想,一道輕笑從身邊傳來。
沈稚的臉瞬間有些發燙。
她聽得出那聲音,是江羨。
“新郎官挑蓋頭了!”喜娘笑著高喝一聲,隨後將喜秤遞給了江羨。
沒來由的,沈稚有些緊張了,她雙手緊緊抓著手中帕子。
不多時,蓋頭被挑開,沈稚麵前登時變得明亮起來,她微微一抬眼,便看見麵前的江羨。
他身著大紅色喜服,俊朗容顏依舊,隻是此時他的臉上沒了初見時的冷漠,嘴角浮著一絲溫和的淺笑。
在她看著江羨的時候,江羨身後那些人也在打量著沈稚。
膚如凝脂,眸似秋水,一對遠山眉似薄霧縈繞,眉宇間自有一抹顰顰溫婉。
“好俊的新娘子!”有婦人驚訝出聲。
“是啊,新娘子生的真是漂亮!”
沈稚驀地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竟盯著江羨看的入了神,她含羞地垂下眸。
“請新人喝交杯酒。”喜娘笑著端著托盤過來,裏麵放著兩小杯合巹酒。
江羨端起酒杯,走到沈稚身邊坐下,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沈稚接過杯子時,兩人手指不經意間輕碰到一起,他的指尖比沈稚想象中的還要涼上幾分。
喝交杯酒時,兩人的身子不自覺的靠近,近到沈稚似乎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