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說了兩次親事都沒成,又要給江瑤按上一個不詳的罪名了。
再加上當初她嫁給林彧之後,林家立刻便出了事,隻怕這不詳的罪名要在她頭上安一輩子。
“先查清楚那信中所言之事的真假吧。”沈稚輕歎了一口氣,“若是真的,也不能為了名聲,真的讓五妹妹嫁過去啊。”
冬青也歎息一聲:“五姑娘的命怎麼這麼苦。”
“趁著這天兒還不算冷,我想過幾日去紫清觀燒香。”沈稚道,“也順道帶著五妹妹一起去。”
“這樣行嗎?”冬青有些擔憂,“您懷著身子呢,胎還沒坐穩,去紫清觀要坐那麼久的馬車,我怕您的身子受不住。”
沈稚聽見這話,心裏也有幾分擔憂。
她是知道自己的身子,也不敢逞強。
要是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出了什麼事,隻怕她後悔都來不及。
想到這兒,沈稚便道:“那就等再過些日子去好了。”
好歹把這胎坐穩了才行。
“這樣也好。”冬青立馬笑了起來。
不過江瑤的這件事,始終還是沈稚的心病。
她一整個下午都在等著江羨回來。
江羨自從知道她有身孕以後,能推的事盡量都推了,回來的時間也比從前早了許多。
傍晚之前,江羨從外麵回來,先去了永寧居。
彼時棣哥兒也剛好下課,正趴在沈稚膝前給她背著今日先生剛教的詩。
母子倆坐在廊下躺椅上,一縷夕陽斜斜落在沈稚裙擺處,微風吹著屋簷下的燈籠,發出陣陣輕響。
棣哥兒脆生生的嗓音有些不太熟練的背著詩,偶爾還要沈稚輕輕提醒一句。
院中四下還有丫鬟在灑掃著,時不時響起一兩聲輕笑。
江羨走進院子裏,看到這一幕時,隻覺得心中的煩躁頓時被撫平了。
“侯爺回來了。”有眼尖的丫鬟瞧見江羨,便立馬停下手中動作行禮。
沈稚聽見聲音,也抬頭望去。
看見江羨滿臉笑意的走進來,她隨即輕輕拍了拍棣哥兒的肩膀,柔聲道:“爹爹回來了。”
棣哥兒就扭過頭去看。
然後邁著小短腿朝江羨奔去,口中興奮地叫喊著:“爹爹!”
江羨隨手將手中的烏紗帽遞給旁邊的丫鬟,然後蹲下身一把將棣哥兒抱了起來。
“今日有沒有乖乖聽先生的話?”他笑著問。
“聽了,很乖的。”棣哥兒乖乖點頭,“先生還誇我聰明呢。”
“是嘛。”江羨笑道。
“那當然了!”棣哥兒一副傲嬌的語氣。
江羨抱著他朝沈稚走去。
沈稚扶著冬青的手緩緩從躺椅上站起來,笑著道:“今日回來的倒是早。”
“我哪日回來不早了?”江羨輕笑道。
“那可多了。”沈稚抿著唇輕笑道。
她說著,就叫來樊於氏,讓她帶著棣哥兒先去換身衣裳,一會兒去老夫人那裏吃晚飯。
但棣哥兒有些不願意,他還想跟爹爹再玩一會兒呢。
樊於氏隻能連哄帶騙的將他抱走了。
沈稚則是拉著江羨進裏屋。
她攪了幹淨帕子給江羨擦手,然後又去箱籠裏翻出幹淨衣裳來,準備伺候著江羨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