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如今全是徐大奶奶做主了,徐夫人倒是不常露麵。
徐大奶奶將沈稚迎去了屋內坐,等丫鬟奉了茶後,才笑著道:“聽說夫人前些日子又生了個哥兒,恭喜你啊。”
“事出突然,當時家裏又一堆事,洗三禮便沒大辦,也沒請什麼人去,還請你見諒。”沈稚略帶歉意道。
“哪裏的話,那些日子家家都亂糟糟的,我理解的。”徐大奶奶性子豁達,笑盈盈道,“幸好那樣難的日子過去了。”
“是啊。”沈稚輕笑道。
她輕輕抿了一口茶,而後才說起今日來意:“我方才進宮了一趟,瞧著若虞的狀態,不怎麼好。”
提起徐若虞,徐大奶奶麵上的笑容就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憂愁:“她在宮中的境況,我也聽說了,可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
宮中太醫無數,替徐若虞診治過的更是數不出來。
可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她就是懷不上。
“我雖然也在勸她要想開些,可她自己卻像是鑽進了牛角尖一般,出也出不來。”沈稚無奈道,“我今日瞧著,她對那孩子並不上心。你也知道後宮那些手段防不勝防,我是怕她著了別人的道。”
“誰說不是呢。”徐大奶奶輕歎了一口氣,“我也擔心這個。”
“我想著,我說的話她聽不進去,你們是她的娘家人,總能聽進去幾句的。”沈稚說道。
“可也要我們能見得到她才行啊。”徐大奶奶微微蹙著眉道,“我遞信進宮幾次了,可她就是不願意見。”
這倒也是個問題。
人都見不到,自然是說不上話。
沈稚想了想,道:“她連伯母都不願意見?”
徐大奶奶搖搖頭,道:“誰都不見。”
若真是這樣,也沒別的法子了。
瞧著沈稚仍是擔憂的模樣,徐大奶奶便道:“夫人也別擔心,若虞也並不是十來歲的小姑娘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話雖是這麼說,可沈稚也隻能勉強笑笑。
既然徐家人都幫不上忙,她就更沒別的法子了。
沈稚沒在徐家待太久,隻跟徐大奶奶說完徐若虞的事後便告辭離開了。
回到侯府已是下午了,沈稚先去看了看桓哥兒。
他剛喝過奶,已經在乳娘懷中睡著了。
沈稚去洗手淨臉,隨後才從乳娘懷中接過孩子。
這些日子桓哥兒的臉蛋都有了些肉,瞧著肉嘟嘟的,摸著十分可愛。
他香香軟軟的身子被裹在繈褓中,隻露出一張粉雕玉琢的臉蛋。
他的眼睫又長又密,猶如蝶翼。
沈稚抱了他一會兒,才舍得將他放到床上去,讓他舒舒服服的睡一會兒。
桓哥兒跟棣哥兒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性格。
小時候的棣哥兒睡覺是放不下手的,即便在手上睡熟了,放到床上去也能立馬就醒過來。
桓哥兒則是不同,隻要他睡著了,放哪裏都能繼續睡。
沈稚守著桓哥兒睡了一會兒,才問了問棣哥兒。
棣哥兒仍是乖乖的去學堂,晌午時回來用了午膳,又陪著桓哥兒玩了一會兒,這會兒又去了先生那裏。
又問了家裏的情況,知道沒發生什麼事後,沈稚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