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你難做的不是我。”田宇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恰恰相反,我的出現是為了讓你不那麼難做。”
“哦,是嗎?”常遠挑了挑眉,語氣略顯淩厲地問道:“你讓人來市府辦門口靜坐,也是為了讓我不難做嗎?”
見田宇和常遠兩句話還沒說完,話語之間就隱隱有些了針鋒相對的味道,易達連忙站了出來,緩和房間內的氣氛。
結果還沒等易達開口,田宇就主動站了出來,開口道:“我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抗爭。”
“什麼叫用這樣的方式抗爭?官方一直是很鼓勵民營企業發展,積極投身到市場競爭中來的。”常遠看著田宇問道:“你是說,在湘中市有誰遏製了湘達運輸公司的發展?”
“嗬嗬!”田宇笑了笑,針鋒相對地回道:“湘達運輸如果不劍走偏鋒,難道有任何的發展空間可言嗎?”
“你的意思是湘中市運輸行業的環境有問題?”
常遠說完,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田宇。
這一瞬間,似乎房間內的氣氛也跟著緊繃到了極點。
“有沒有問題,我想你作為主管領導,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不同於常遠的表情冷峻,田宇的臉上始終掛著從容不迫的笑容。
別說是常遠這樣一位十八線地級市的副市長,在上一世,田宇即便是麵對某國主要領導,那可都是絲毫不落下風。
常遠想要試圖用氣勢壓田宇一頭的計劃,注定是要落空了。
果不其然,在房間內的沉默,持續了不到一分鍾後,最終還是常遠敗下陣來。
“唉!”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隻是湘中,其實國內絕大多數三四線城市的運輸環境都差不多,隻不過可能並不像湘中市這麼明顯。”
常遠說的也是實話,國內經濟複蘇的時間非常有限,大部分產業都還處於占山頭、當大王的階段。
不管幹哪一行,隻要能夠賺錢,就會有人一擁而上。
而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群人,就會迅速達成攻守同盟。
他們會在小範圍內將該行業打造成鐵板一塊,試圖進行壟斷,爭取最大化利益。
反壟斷法要在好幾年後才得以推行,最近幾年恰巧就是市場野蠻生長的最佳時機。
田宇語氣鄭重地說道:“我的出現就是為了改變湘中市運輸行業的現狀,結束黎明前的黑暗,讓陽光普照大地。”
“你?”常遠蹙起了眉頭,顯然對於田宇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充滿了不信任。
田宇反問道:“你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
“不僅僅是你,我覺得誰來了,都沒有這個能力。”常遠的回答,非常實在。
常遠入仕近二十年,別看他現在身居高位,想當年,他也是從底層一步一步爬起來的。
對於一名底層創業者,想要步步攀登,將會麵臨怎樣的艱辛和挑戰,常遠的心裏很有數。
在他看來,大環境絕非一人之力可以改變,田宇明顯有些異想天開了。
“如果我做到了呢?”田宇又問道:“或者說,我還湘中市運輸行業一片清明,你能給我提供怎樣的助力。”
常遠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在精神上,會給予你最大的支持!同時,也感謝你為我們湘中市行業發展作出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