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湘中市早間新聞電視欄目。
“湘中市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轟動全城的四海集團非法集資,暴力斂財等惡性犯罪團隊首腦吳笙,於昨夜在沿河風光帶第二處觀景台附近,被抓捕歸案…”
看著電視裏女記者介紹著有關昨晚抓捕的情況,易達喝了一杯濃茶,皺著眉頭問道:“田哥,我還是沒想通你為什麼會答應吳笙…”
“嗬嗬!”田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田哥,以你的習慣,那一向都是斬草除根的啊…”易達刨根問底道:“為什麼這一次,你會對吳笙網開一麵呢?就因為他夠義氣嗎?”
“是,也不是!”
田宇身子微微向後靠,體態鬆弛地問道:“你動腦筋想一想,為什麼我對待四海集團會和其他對手的處理方式不一樣。”
“就因為他們從事了大量的灰色產業?”易達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那灰色產業對應的又是什麼呢?”
田宇沒有直接回答易達的問題,而是很快又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易達表情有些茫然,他支支吾吾地答道:“我不知道…”
“灰色產業,對應的是大量的江湖人士。”
田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低聲說道:“不同於勤勞樸實的老百姓,這些江湖人士做事更為簡單粗暴,也不顧忌後果。”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啊?”易達仍然沒弄明白田宇的意思。
“達子,你也好,我也罷,我們誰還沒有家人朋友嗎?”
田宇輕聲問道:“都說狗急了還會跳牆,我們真要是死不放手,要把所有和四海集團扯上關係的人,都從嚴判了。那你猜他們會怎麼辦?”
“他們敢?!”
易達先是臉色一變,隨即立馬提高了聲調,語氣格外強硬地說道:“我還就不信了,就他們這些最底層的地癩子,還能翻出多大的波浪來!”
易達雖然表麵上強勢無比,但他眼神中閃過的一絲慌亂,很顯然還是暴露了自己最為真實的內心想法。
如果說易達並非湘中市本地人,隻是外地來的一個過路人,那他們確實不用考慮四海集團覆滅後的事情。
畢竟跨地千裏尋仇這種事情,還是極為少見的。
但易達並不是外地人啊!
湘中市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以及集團公司大本營的所在地。
雖說易達有自己的安保團隊時刻保護,但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
誰又能保證在安保人員出現疏忽大意的時候,易達依舊能夠安全呢?
更何況,即便易達能夠保證自身的安全。
那麼其他的易家人呢?
他們難道也能夠時刻受到專業安保人員的保護嗎?
難道說所有和易達有聯係的人,還能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終日擔心著冷不丁身邊就有人發起突然襲擊嗎?
這些最淺顯的道理,易達其實都能夠看明白。
而他此刻看似立場堅定不移,歸根到底不過就是嘴硬罷了。
“嗬嗬,算了吧!”田宇拍了拍易達的肩膀,笑著說道:“有些事兒,太過於趕盡殺絕,其實對我們沒有好處。”
在前世,田宇見過太多在某些領域極為成功的人士,最後卻因為各種離奇的原因,死於意外。
如果說重生歸來,田宇仍舊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