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好象很容易犯困,我沒等點滴打完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小護士已經不見了。
屋裏穿白大褂的是另一個護士,臉上有皺紋,是個不小的護士。
她的皮膚不白,眼睛也不大,所以我不想殺她,況且那把刀不見了。
我猜是小護士拿去玩了。
我樂意這麽猜是因為我擔心她去報案。
當然,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小護士一定正在趕往公安局的途中,這個“不小”的護士一定是派來監視我的。
我開始盤算著逃出這個醫院,在小護士把我供出去之前殺了她。
我說我要喝水,不小的護士就倒水去了。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奔到窗戶邊,爬上窗沿……很遺憾,我忘了我的病房是七
樓……
隻好灰溜溜地回到床上,另尋良策。
爬窗戶的時候,我隻穿了一條紅色三角內褲,風見了光著的身子就猛竄了過來。
回到被窩的時候,我一個勁地打噴嚏。
不小的護士怕我把感冒傳染給她,趕緊把口罩戴上,後來還是不放心,就走了。
我想這是個好機會。
吸取了第一次逃跑失敗的經驗,我先把衣架上的衣服穿好,然後奪門而出,狂
奔而去。
跑了幾個彎,我還是沒找到出口在哪,卻意外地碰上了小護士。
她瞪著大眼睛看著我,說:“廁所在前麵的那個拐角處。”
我喘著粗氣:“誰誰誰上廁所,我找你呢!!!”
小護士一愣。
我說:“把我的刀還給我!”
小護士嘻嘻,然後說:“你真逗。”
我左顧右盼,見四下沒人,就麵露凶光。
我想……掐死這個小護士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我作勢欲撲,小護士卻從兜裏掏出了那把刀。
猶豫了一下,隻好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她手裏有武器。
小護士問:“是這個嗎?”
我答:“是,是,還給我!”
她好象對我的刀產生了興趣,因為她竟然問:“送給我好嗎?”
我別無選擇,很沮喪:“刀在你手裏,你說什麼就什麼吧。”
然後,小護士把我押回了病房。
用“押回”是因為她手裏緊緊握著凶器。
坐在病床上,我盯著小護士不放,我琢磨著怎麼把這個活口幹掉。
小護士偷瞄了我一眼,說:“看什麼?討厭!”
我就知道她討厭我,因為我是個預備的殺人犯,而且我還要殺了她滅口。
當然,她不知道我的這個企圖,也不能叫她知道。我必須出其不意地幹掉她,殺人就得出其不意。
小護士看了看床頭上的牌子,念著我的名字,我不示弱,看了看她胸口上的牌子,念著她的名字。
小護士哼了一聲,然後衝我做了個鬼臉。
小護士作的鬼臉一點都不嚇人,倒是很可愛,於是我又衝動著想殺了她。
在以後的兩天裏,我們一直朝夕相對。
她給了我很多機會可惜我一次也沒把握住,看來殺人還真是一門學問…
在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我隻好向她要了個傳呼機號碼,她很爽快地寫在一張小紙片上遞給了我。
也好,來日方長,她一定會死在我的手裏我想。
出院後第二天中午,我就埋伏在醫院門口的大樹下等她出現。
因為,一個傳呼機號碼是遠遠不夠的。
我還得搞清楚她回家的路線。
我在那棵樹後麵躲了十分鍾,沒發現小護士,卻被她先發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