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柒遲就有了新的判斷。
“帶我出宮,”他幹咳了兩聲,又厲聲吩咐其他丫鬟:“今晚的夜宴,倘若是母後問起來就謊稱我病了。”
按照鹿時的說法,今晚魔尊和妖皇都會來到白澤國參加夜宴。
倘若不被魔尊蘇臨選中的話,逃跑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
還有丫鬟想要勸阻,卻又礙於柒遲那喜怒無常的脾氣不敢多話。
有了春暖的教訓在前,誰敢反對?!
下一秒,柒遲指了指鹿時身邊的太監:“你,和我換衣服。”
就這樣,柒遲換好衣服之後又裹著一件厚厚的鬥篷,他謊稱是鹿時身邊的小太監,跟在鹿時馬車的身後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了皇宮。
可能是最近剛過了元宵節,街道兩側熱鬧非凡。
“接下來去哪兒?”
他攏了攏領口,壓低聲音不耐煩的問。
鹿時表情複雜的看了柒遲一眼,好言相勸:“去雲香樓,半年前的冬季狩獵表弟你不是對丞相的二少爺一見鍾情嗎?可別說表哥沒給你創造機會呀......”
說話間,馬車在一處華貴的酒樓前停了下來。
鹿時率先下車,隨後朝著柒遲伸出了手:“表哥早就幫你打聽明白了,今日是劉公子朋友的生辰,下午劉公子在雲香樓設宴做東......”
小混蛋半眯著眼眸,古怪的瞥了眼身旁侃侃而談的鹿時。
不知為何,他總是感覺鹿時在不安好心。
就好像......故意引他來這裏一樣。
想到這裏,小混蛋低垂著綿長的眼睫,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要相信鹿時的話,但眼下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果不其然。
劉淵看見柒遲的瞬間,一張臉就沉了下來。
“草民見過七皇子。”他語氣極其生硬道。
緊接著,劉淵身後一位清秀的女子咬著唇瓣走上前,驚慌失措的下跪行禮:“趙冬菱見過七皇子。”
——趙冬菱?
這麼名字似乎是有點兒耳熟。
小混蛋舔了舔後槽牙,隻不過他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何處聽過這個名字的了......
而正當他思考的時候,鹿時已經走上前裝起了好人。
“冬菱姑娘快快請起。”
隻見鹿時裝模作樣的扶起趙冬菱,又道:“今日/你是壽星,不用管這些虛事禮節,起身吧。”
本來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小混蛋也沒想多管閑事。
可偏偏趙冬菱並不願意起來。
隻見她發紅的眼眸怯生生的瞥了柒遲一眼,又含淚道:“......冬菱不敢。”
這下,眾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柒遲的身上。
隻可惜......
小混蛋吃軟不吃硬,他素來就厭惡裝柔弱的這一套。
“行,那你就別起來了。”他軟著聲音道。
聽了這話,冬菱哭得更加厲害了。
劉淵看了看柒遲那惡毒的模樣,又看了看他心愛的女子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淚水連連,他額頭漲得厲害,身為男人的尊嚴在蠢蠢欲動......
“夠了!!”
劉淵突然暴跳如雷,隻見他走上前一把將趙冬菱給扶了起來。
“冬菱姑娘莫怕,今日是你的生辰,大夥兒在這裏出資為你做壽本是一件喜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就算有人想要欺負你,也要看看大夥兒願不願意!!”
“我欺負她?””
小混蛋一愣,隨即半眯著眼眸冷笑。
“你算什麼東西?”他舔著後槽牙問。
話音剛落,劉淵的臉色已經是難看至極。
“說話。”
小混蛋不管。
他就要將劉淵的臉皮給撕下來,然後摁進泥地裏踩:“如今我代表著皇室的身份質問你,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站著和我說話?”
“還是說劉丞相如今在朝堂上虎狼之心,就連堂堂的皇子都不放在眼裏了?”
此話一出,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家夥,這是要把劉家朝著謀反的方向給摁死呐!!
自古帝王多疑心。
真要是把劉家打一個謀反的名號的話,那最起碼是株連九族!!
眼下,房內無人膽敢幫劉淵說話。
不僅不敢開口說話,還要站得遠遠的,生怕引火燒身。
趙冬菱見狀,也慌了。
她隻能一個勁的磕頭認錯:“七皇子贖罪,這件事說到底都是冬菱的錯,隻...隻是劉公子素來就是這種性格,要是他得罪了您,那小女甘願代替劉公子手受罰,隻求您饒了劉公子吧......”
“哦,是麼?”
小混蛋懶洋洋的坐在太妃椅上用手指卷著耳邊的軟發:“也行,那你先就繼續跪著吧~”
趙冬菱哭著聲音應下,隨即又接連拽了幾下劉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