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韻的話音剛落,淩冽的殺意朝他侵襲而來。
逼得他立刻運用修為去抵擋,被還是被震退好幾步。
“不是吧,至於反應這麼激烈嗎?”
扶韻咽下喉間的腥甜,他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就和你開個玩笑,測試一下你對七皇子有多喜歡而已......”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蘇臨赤紅的眼眸冰冷,他眼底的殺意畢露,氣場強到駭人,令同為妖皇的扶韻都暗驚歎。
“別誤會,不是我想的,”扶韻連忙伸手去擋住這一擊,他的手臂都被震得發麻:“是我夫人,她一直就不喜歡柒遲。”
“那你們就一起死!”
蘇臨的眸光發涼,眼底是滲人的怒意,眼底的黑紅色愈發明顯。
好可怕的力量。
扶韻頓時暗道不好。
他這玩笑開過頭了,觸碰到魔尊蘇臨的逆鱗了。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
接下來的時間,他被打得抱頭鼠竄。
扶韻的本體是一隻三足金烏鳳凰。
他天生就不擅長打架,何況還是麵對魔尊蘇臨這種數一數二強大的對手。
“打住打住,我是好心來提醒你的,先別激動......”
“所以呢?”
蘇臨將話冷冷的甩在他的臉上。
“是畫書,她發現了你身份的不對勁。”
扶韻立馬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解釋了一遍,“要我說你也太心急了,居然就這麼當街暴露了自己的修為.....你想想看,一個普通的男寵能夠一掌擊斃一匹強壯的野馬嗎?!”
好家夥,謝劍清如今才堪堪達到化神期七境。
可蘇臨到好,在街道上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真神期的實力。
這誰看了不起疑心?!
也就七皇子天生病弱,無法修煉,所以才會一直被蒙在鼓裏。
“按你的說法,長公主也知道我的身份了?”蘇臨又問。
“還沒有,隻是懷疑,”扶韻道:“那個叫畫書的丫頭的身份不一般,她是公主的貼身丫鬟兼暗衛,修為不弱,你得提防著點她。”
“行,知道了。”
不過今天這件事本來就很可疑。
要說那輛失控的馬車不是另有他心之人的安排,蘇臨根本就不信。
皇城裏,誰會想要取遲遲的性命......
罷了,他自己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蘇臨本來就話少,麵對扶韻的時候話就更加少了。
幾乎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
這邊扶韻本來還想套點兒話,結果茶水添了三壺,可他什麼都沒問得出來。
眼看著兩個大男人坐在房裏幹瞪眼,扶韻是無聊的要命。
於是,他眼珠一轉就想到一個好主意:“你就不好奇我夫人和你家七皇子能聊些什麼嗎?要不要我們去偷聽一下?”
似乎生怕蘇臨不同意,扶韻緊接著又道:“反而她們房間隔壁的包廂沒人,正好方便偷聽。”
蘇臨:“......”
“扶韻,”魔尊大人忍無可忍的開口道,“你繼續這麼呱噪下去,我就把你的頭發都剃了,讓你當個禿頂的鳳凰!!”
扶韻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別呀,我就開個玩笑,沒想到你們魔族到還挺正派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眼見著蘇臨站起身,大步朝著扶韻所提到的那個隔壁包廂走去。
扶韻:“?!”
“你不是不肯偷聽的嗎?”扶韻在身後追問。
“沒有,”蘇臨大言不慚道,“我這是光明正大的聽。”
......
兩人貼在隔壁包廂的牆邊。
他們的修為早已突破的五覺,因此隔壁包廂裏所發生於的一舉一動也瞞不過他們的耳朵。
隔壁的房間裏——
氣氛冷到了極點。
“蘇臨的身份你查過了嗎?”
苪玥公主開門見山的問。
“沒有,我願意相信他,關你什麼事?”
“你連他的背景都沒有調查過,就這麼默許他出現在你的身旁?!!”
小混蛋慵慵懶懶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我和你平起平坐,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他道。
這話......放眼整個白澤國,也就他敢說了。
畢竟苪玥公主嫡長女的身份,按理來說是比他的皇子還要尊貴的。
可是七皇子自幼病弱,幾乎被當今皇帝和皇後捧在手心裏的寵著......因此這話就算是目無尊卑,又有誰敢去反駁呢?
苪玥公主站在窗邊,她手裏拿著一枚黑棋子,視線平靜的看向窗外。
“......該說的話我都和你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柒遲低垂著眼睫:“哦。”
“蘇臨一定有問題,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如實稟告給父皇和母後。”苪玥公主又道。
柒遲漫不經心的點頭,綿長的睫毛落下兩片圓扇形的小陰影:“你去唄,我又沒攔著你~”
又是這種無所謂的語氣。
小混蛋的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眸裏是明晃晃的嘲諷。
他現在已經連裝都懶得裝了。
苪玥公主下意識的皺眉,麵對這種越來越大的裂縫,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站住!!”苪玥公主厲聲開口。
她將手裏的棋子放入棋簍裏,又轉過身來,深吸一口氣:“不管怎麼說......讓鹿時去洗馬桶,你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誒?”
小混蛋無辜的眨了眨眼眸,“長姐的消息真是夠靈敏的,所以這是問罪來了?”
他就說老女人怎麼會突然大發善心來提醒自己。
原來,兜兜轉轉還是因為鹿時。
“你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的,”苪玥公主冷著臉道,“你要記住,鹿時始終是你的表哥,不是你宮裏可以任由你打罵的丫鬟奴仆......我話已說到這裏,你好自為之吧。”
“那我被鹿時罰,你會幫我求情嗎?”柒遲猛然開口。
他抬眸,琥珀色的眼眸像是水洗過的玻璃珠子,清澈幹淨,漂亮到一塵不染。
“長姐每句話都在偏向鹿時......那我呢?長姐可曾幫我說話一句話?”
柒遲輕嘲的笑了笑,聲音愈發的輕緩,就像是痛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