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貓被猛然推倒在座椅上,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他哆嗦著手、顫巍巍的解開襯衫紐扣,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在水裏浸泡過似的,睫毛一眨就湧出了更多的眼淚,將瞳仁四周都染得豔紅。
難受.......
好難受......
Alpha的信息素在車內的濃度過高了。
小奶貓哭得更加厲害了,可又哭不出聲音來。
人來人往的停車場裏,他被夏休抱在懷裏,不斷的安慰著:“乖孩子,真棒.......“
......
聖誕節過去之後,緊接著就是期末考。
然後就是整整一個半月的寒假。
海棠高中本來就是一所貴族私立學校,並不追求升學率。
所以,他們從不利用節假日的時間強迫學生補課。
當其他學校的高三學生們正因為補課痛苦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柒遲已經開始美滋滋的計劃著自己寒假去哪兒玩了。
“別忘了還有期末考。”蘇承歡好心提醒他。
“沒關係,”小奶貓大手一揮,“我從不在乎成績這種東西,反正我什麼都不會。”
學渣,蘇承歡平時見了不少。
但沒見過那個學渣像是柒遲這樣光明正大的爛擺的。
蘇承歡當即皺著眉,除了一句“漂亮花瓶”之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蘇澈已經很久沒有來上學了。
自從上次聖誕節的宴會結束之後,他就和董子彥混在了一起。
據董婉兒的說法,蘇澈也不知道用了何種手段,不僅讓他的大哥痛快的替他付了地下錢莊的債務,而且還將他的大哥迷得神魂顛倒,此生發誓非蘇澈不娶。
最近這段時間,董子彥在董家鬧了一場又一場。
最終,董母被逼無奈之後隻能勉強鬆口,同意等蘇澈大學畢業之後就完婚。
“哇哦~,那蘇澈豈不是要高興瘋了?”小奶貓在電話裏問。
“別提了,我媽都快被氣死了。”
董婉兒歎了口氣。
因為最近家裏吵得實在是太厲害了,她幹脆搬出來住在了閨蜜家:“聽說下周就是蘇澈的生日了,大哥還打算在家裏幫蘇澈辦一場生日宴會......”
這就等於是要將董子彥和蘇澈的戀情昭告給所有人了。
反正,小奶貓肯定是不會去的。
柒遲抿了口咖啡,然後嫌棄的皺起了眉。
呸,真難喝。
他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半響後突然勾唇笑道:“幫我問下我姐,就說我拜托他的事情辦成了沒有?”
起初,董婉兒還想狡辯:“要去你自己去問,關我什麼事!”
“奇怪了,你現在不是住在阮芫家?”
“你你你...你怎麼知道?!”
董婉兒猛地嗆了一大口水,她的臉都漲紅了:“不對!什麼阮芫,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女人......”
“哦,是麼——?”
小奶貓懶洋洋的拖長音調,他當場就樂了。
但是不得不說,阮芫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那些小混混們被柒遲收買了之後,就不停的糾纏著蘇澈,最近這半個月下來已經從蘇澈身上勒索到了不少的錢財......
“可是那個傻子願意給蘇澈送錢,怎麼辦?”
旁邊,董婉兒沒好氣的瞥了阮芫一眼,她小聲警告:“喂,不許說我哥是傻子!!”
忽略了電話那邊的一通打鬧的聲音,小奶貓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笑得不懷好意。
“無所謂,重點是要讓某些人知道蘇澈如今有錢了......”
——重點是要讓蘇父知道。
根據夏休的調查,蘇父自從公司破產之後的日子就很不順心。
小三的孩子沒保住,出院了之後就和蘇父說了拜拜。
如今蘇父一個人窮困潦倒又孤身一人,自然是將蘇母恨到了骨子裏。
他現在就像是一隻野狗一樣,時時刻刻盯著蘇澈和蘇英華這對母子二人,發誓絕對不會讓蘇英華好過!!
柒遲窩在沙發裏把玩著手裏的紅寶石。
陽光下,紅寶石反射出豔紅的光澤,映襯著他眼角的淚痣魅惑眾生。
就像是嬌生慣養的小王子,天生就該被Alpha摁在沙發上欺負。
柒遲幾乎可以想象到:當窮凶惡極的蘇父得知...蘇澈和蘇英華離開了他之後的日子越過越好之後,會是多麼一副暴跳如雷的場麵......
這邊,“戰爭”已經有了結果。
阮芫單手摁住了董婉兒,她又對著電話問:“對了,寒假前有檔直播類的綜藝節目邀請你去當嘉賓,你有興趣嗎?”
小奶貓:“沒興趣。”
“那檔綜藝節目超級火的,之前好多明星削破腦袋都擠不進去,你再考慮一下嘛!”阮芫又勸道。
“這是在討好我?”他放軟了聲音,甜膩的聲音像是柔軟的小蛋糕。
阮芫沒好氣的附和:“廢話,你讚助了三倍的投資金額,現在整個節目組恨不得把你當成財神爺掛起來。”
小奶貓瞬間變臉:“哦,掛了。”
阮芫還沒有反應過來,然後電話裏就出現了忙音。
再打過去,電話就關機了。
阮芫:“??”
這個沒良心的小畜生!
當真是用完就甩,半點兒都不可愛!!
——
終於,經過了小奶貓的不懈努力。
在期末考試的前一個禮拜,蘇澈勾搭上董家大少爺的消息傳到了蘇父的耳朵裏。
接下來的一周,就是蘇澈的生日宴。
周末的時候,林茶特地帶著小奶貓早來到了酒店一樓大廳。
“你確定是這裏?”
“錯不了,他上周五就付了定金了。”
林茶拉低了鴨舌帽,他偏頭看了柒遲一眼,伸手揉了揉柒遲那杏白色的軟發,發絲在指尖穿過的手感極好。
軟綿綿的,就像是擼一隻毛茸茸的大兔子。
阮芫去洗手間補妝去了。
小奶貓戴著墨鏡低頭漫不經心的玩解謎遊戲,玩了一半又氣呼呼地拍開林茶的手,讓他別打擾自己的思路。
“要我幫你把頭發紮起來嗎?”白發美人又問。
他修長的指尖無意間撩過對方的耳後,聲音輕軟到像是春日裏融化的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