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燼沒有停下切菜的動作,“是,我愛藏嬌我要娶藏嬌,還有,她懷了我的孩子。”
“就算不懷孩子我也要娶她,這是我早就認定的事情。”
藏玉樹恨不得握折這折扇,但他舍不得,“你早就認定這件事,嗬,我認定這件事已經有了十五年之久,你有多早。”
殷燼切菜的刀停頓,隨後快速切了起來,“你從小陪伴她,護著她,我感激你,我的寶叫你一聲哥哥,我也叫你一聲,兄長。”
殺人誅心。
一聲兄長紮的藏玉樹的心稀巴爛。
是的,他是什麼身份?兄長罷了,從未超越過這個身份,一直都是兄長。
沒有這個身份他就不能和藏嬌那麼好。
有了兄長這個身份,這一輩子都是兄長,止步於此。
藏玉樹的扇子柄折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爭什麼。
無數次告訴自己死心,可心裏那團小火苗怎麼也熄不滅。
最後放任自己一次。
藏玉樹沉聲道:“你了解嬌嬌嗎?你的愛是隨口說的吧。”
殷燼菜已經切好,開始炒菜,說話歸說話,手上動作不能停,不能餓著寶。
“嬌嬌喜歡酸辣味的,不喜歡吃甜的,吃兩三口可以,多吃一口就覺得膩了。”
“不喜歡吃玉米,花生,蔥,薑,魚,覺得魚有魚刺,吃起來很麻煩,就算我把刺挑好,她也不喜歡吃。”
“晚上睡覺腿喜歡跨在我身上,側著睡覺喜歡往左邊側,喜歡搶被子,不喜歡麵對麵睡覺,她覺得呼吸傳遞太熱,不喜歡。”
“她的脖子處和腰最敏感。”
“喜歡黑色,黃色,紅色,喜歡金絲籠,紅玫瑰,喜歡看帶圖的話本子。”
“我還知道很多,兄長還要聽嗎?”
“兄長不用擔心,我會用我的這條命去愛她,我能做到我心裏眼裏腦子裏都是她,藏嬌兩個字已經刻進了我的靈魂。”
話音落,這道菜炒的也差不多了。
殷燼說話的語速不快。
一字一句都特別的鄭重,帶著沉甸甸的愛的份量。
藏玉樹苦笑,聽下去有什麼意義。
可他就是定定的站在這裏聽著。
現在終於出現了一個人。
比他還要愛嬌嬌,還要了解嬌嬌。
那如果他和嬌嬌在一起了,是不是也能夠這麼愛嬌嬌,這麼了解嬌嬌。
藏玉樹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廚房。
手中的折扇也是一種預兆。
這是嬌嬌送給他的。
用了這麼久,就這樣折了。
折的無聲無息。
全方麵的刺疼,他根本抵抗不了,心密密麻麻的疼,他踉蹌著回到房間關上門,這就是心痛的感覺。
刻骨銘心的痛。
比他受傷中毒快要死去都要痛。
捂著心髒,他明白,再無可能。
這次真的再無可能。
嬌嬌啊,嬌嬌。
我真的好苦好苦。
為何我不是你的另一半。
為何這麼多年你都沒有愛上我。
我比殷燼差哪裏了。
喜歡他的性格嗎?
我也可以改變,也可以改成那樣。
學殷燼的穿衣打扮,學殷燼的一切。
藏玉樹抱著頭喃喃道:“真是瘋魔了,瘋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