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忽然伸出手指朝空氣重重一點,搶白道:“問題就在這兒,章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秋兒從海捕公文的畫像上看,其姿色並不比馬嫆遜色,而且她還是完璧之身。”
孫伏伽大驚失色,起身急問:“哦,你是如何知曉的?”
王邵扭頭看向了張儀,張儀會意將卷宗又遞了過來,王邵接過從中尋了一會兒,便將一張證詞抽了出來,輕輕擺在了眾考官的麵前,點著章夫人的證詞,淡淡一笑道:“嗬嗬,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根據章夫人證詞,秋兒的身份並不是丫鬟這麼簡單,她同時還是章夫人為李寶強精心挑選的童養媳,隻不過對外宣稱為貼身丫鬟而已,那麼,我們就可以大膽猜想一下,章夫人因為太寵溺李寶強,勉強答應了兒子的請求,但她並不喜歡或者說並不放心馬嫆此女,遂將‘預備兒媳’秋兒派到了李寶強身邊,一來,用作監視馬嫆,二來,試圖讓李寶強能回心轉意。”
侯君集不屑道:“哼,這僅僅是你的猜測而已,而且,這與本案毫無關係,你東拉西扯一通,到底想證明什麼?”
王珪也是點頭:“侯大人之言不錯,這又與案件有何關聯呢?”
王邵笑而不語,隨即又抽出一張證詞攤在了案幾之上,這才道:“嗬嗬,我隻想證明殺害李寶強的並不一定是男子,女子也是有可能的!”
“何出此言?!”孫伏伽反應最大,站起身來抄起了案幾上的證詞,急急忙忙看了起來。
王邵背著手解釋道:“孫大人手中的這張還是章老夫人的證詞,其中有一句話,就很耐人尋味啊。”
“哪句?”孫伏伽有些激動,連忙拉著王邵追問。
王邵嘴角翹了一下,伸手指點道:“就是這裏,章夫人說,案發前一晚她在後院自己廂房內專心禮佛,忽然聽到窗外傳來爭執之聲,便推窗查看,見馬嫆與秋兒兩女在走廊拐角處發生爭執。”
孫伏伽看著卷宗不迭點頭:“對,是有這麼一句,卷宗上還寫到章夫人聽到秋兒在那頭謾罵馬嫆,言其反複用‘殘花敗柳’‘不知廉恥’,惡語相向。”
“就是這句,這麼多罵人的話,秋兒為何偏偏隻挑這兩句,這就很耐人尋味了,諸位大人都是聰明人,就沒有想明白?”角色突然間轉換了,王邵像是老師在向學生提問一般。
“……”沉默了一陣,許敬宗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倒是張儀露出恍然之色,邁了一步朝王邵確認道:“賢弟是說那秋兒……”
“不錯,秋兒必然是完璧之身,否則也不會如此理直氣壯地將‘殘花敗柳’一詞帶在嘴邊,至於那句‘不知廉恥’就更值得推敲了,我有理由懷疑,秋兒不但知道馬嫆背著李寶強在外頭勾搭男人,甚至還偷聽了馬嫆與那宋工匠‘遠走高飛’的計劃。”
侯君集猛然拍案而起,指著王邵鼻子怒道:“荒謬,老夫是讓你來判案的,不是來讓你證明那秋兒還是不是……咳咳,判案你懂嗎,誰讓你到此來聊八卦了?”
“王邵,你又作何解釋啊?”高士廉難得開口了。
王邵微微一笑,隨即朗聲道:“怎麼沒有關係,其中的關係可大了去了!”
王邵細細尋了下卷宗,將仵作的屍檢報告砸了出來,繼續大聲道:“這是仵作的屍檢報告,其中就有一條,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該無頭女屍仍是處子之身!”
“噝……”眾人麵麵相覷,答案呼之欲出。
王邵很滿意眾人的表情,笑道:“嗬嗬,也就說,那具無頭女屍並非是馬嫆本人,而是失蹤的李家丫鬟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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