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書籍與大唐現下流行的橫卷不同,居然似豆腐一樣方方正正,壘了滿滿一車。
封麵用的是厚紙,摸上去跟牛皮一樣耐磨。
裏頭的書頁則是選用了尚好的洛陽廠出產的宣紙,比起外頭賣的卷軸裏貼的宣紙,那是好了不止一番。
再說封麵與書頁之間,居然摒棄了傳統的閱讀方式,改用銅質絲線穿插固定,一虎口厚的書頁,就這麼穩穩當當的被訂在書皮之間,遠遠望去,書籍一邊就像貼著金線似的。
這就是所謂的精裝書籍。
從前也說過,古人並不笨,隻是眼界不開闊,如今,宋朝的裝訂書被王邵搬到了貞觀年間,那自然是大受歡迎。
其實,王邵極力推廣裝訂書籍,不全是為了大唐能夠千秋萬代,他還沒那麼偉大。
無非是因為裝訂書它是中心對稱的,無論是印刷上排版能夠便捷,還是後期的裁剪加工省時省力,其最終目的就是一點,節約成本。
普通的橫卷書籍一張宣紙還得配上兩根卷軸加一套長度倍於宣紙麵積的裱紙,在王邵看來那是紅果果的浪費,拋去所謂的曆史價值和古代審美觀,它就是隻能賣賣情懷了。
論起經濟效益和環保,裝訂書籍絕對是大唐讀書人未來的不二之選。
王邵收回思緒,露出了一抹微笑,元芳這人雖然有時不太靠譜,但自己傳達給他的精神還是領會的挺徹底的。
“哥哥快看,他們在上麵幹什麼呀?”武皇大人嘴裏含著二師兄的豬頭(糖人),拿著扛著九齒釘耙的殘軀遙遙指點著高台,向王邵詢問道。
“賽詩會嘛,大概是出題的人吧。”
王邵順勢望去,已經有人陸續登台,高台之上,十來位老者皆是一番學究打扮,裏頭還有一位王邵的老熟人,就是當初被他一頓暴打的崔學士。
王邵說完不禁莞爾一笑,心道:“這崔老頭,居然還能下床走動,身子骨還真行!”
“哥哥,要不你也去報名吧,那車書二丫真想要啊!”武皇大人攥著小手蠢蠢欲動,要不是看報名的都是男子,王邵估計她早衝過去了。
“嗨,要書你就跟哥哥說好了,這都是自家產的,還要費這麼些勁幹嘛,等我們從江南回來,你要多少盡管開口,送你十車都沒問題。”
王邵知道武丫頭愛看書,平日裏也沒攔著她往自家書房裏跑,未來的武皇大人嘛,能跟別家的孩子一樣嗎?
因為賽詩會皆是自家人籌辦的,王邵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參與其中。
“嗬,我倒是瞧著你有幾分心虛呀,狀元郎!”崔鶯鶯跟王邵杠上了,一聽他不想參與,便譏諷了一句。
“也對,隻是一場小小的賽詩會而已,哪有殿試來的困難,我們王大狀元向來自視甚高,這種小場麵,他還不屑出手,是不是啊,王大狀元?”
“崔小姐,收起你那些小伎倆吧,我啊,才不吃你那套激將法呢。”王邵看著崔鶯鶯擠眉弄眼道。
“嗬,你說我激將!?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崔鶯鶯被拆穿心思,一臉的羞憤難當,還嘴硬道。
“咳咳,那個……剛才路過的時候,我瞧你一直盯著那對翡翠手鐲不放,我也覺得挺配你的,就替你買了下來,送給你啊!”王邵輕咳一聲,忽然掏出一隻錦盒遞了過去。
崔鶯鶯瞬間轉怒為喜,忙奪過錦盒摟在懷裏,扭捏道:“別以為送,送人家點東西,我就……我就會對你好。”
王邵一本正經道:“當然,我是真覺的它配你,才買下的!”
“花了多少?挺貴的吧,方才我都沒敢問價。”崔鶯鶯掏出手鐲嘚瑟的在其餘兩女麵前顯擺。
“呃,你還是別問了。”王邵憋著笑。
“說嘛。”
“我說出來你可別生氣啊,二貫錢。”王邵隨後又強調了句:“不過真的挺配你的!”
“你,死王邵,難道本姑娘就值兩貫啊!”崔鶯鶯一跺腳,慌忙脫下顯擺半天的手鐲朝王邵狠狠砸了過去。
哢嚓一聲,鐲子掉地上,斷成好幾斷,佳人自然也負氣跑了。
“哥哥,這麼漂亮的鐲子,真的隻值兩貫嗎?”武皇大人顯然是人精,弱弱的問了句。
“你說呢?”王邵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地上的翡翠鐲子微微一笑,隨手取出身上帶著的手帕,蹲下身子將它們小心收集了起來。
“一千貫隻聽個響聲,早知道,不跟她開玩笑了,哎……”王邵拍了拍嘴,內心一陣肉疼,能怪誰,隻能怪自己這張破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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