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亮有意瞥了劉青一眼,似是瞧不起某人:“老劉,這你就多心了,要知當今聖上跟俺家老爺子一樣,都是沙場上過來的老人,豈會糾結這等旁枝末節。”
頓了一下,繼續道“不是說兵不厭詐來著,隻要能打贏,不給老爺子發飆的機會,管它這麼多幹什麼呀。”
不是,老程啊,這最後一句怕才是你的真心話吧。
程懷亮見到王邵與劉青投來的那道怪異眼神,便摸著鼻梁尷尬道:“別這麼看俺,僅是順帶,順帶而已,你們是不知道,俺家老爺子發起飆來,那……驚天地泣鬼神吶。”
“懂!”王邵和劉青憋著笑一人手搭在了程懷亮肩上,表示萬分理解的同時還有表達著深深的同情與安慰,把夾在中央的程懷亮弄的是苦笑連連。
巡視完整個營地,三人複又鑽進了議帳,王邵一進來便大馬金刀地坐在了馬紮之上,拾起碳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抬頭看向兩位大哥說道:“等將士們適應了被埋在地底時會出現的各種心理狀況,下一步反而成為了成敗的關鍵點,我們該如何做到能在短時間內一一通知到他們每個人,若行動時一片散沙,即便詐到了敵人,那也未必能建下奇功。”
“吹號角?”劉青道。
“不成,先不說將士們聽不聽的見,號角一起,勢必打草驚蛇,又如何能做到攻其不備?”王邵搖頭否決。
“那,不若擂鼓?”程懷亮建議。
“嗬嗬,同理如是。”
“這……該如何是好?”兩位大哥齊齊攤手聳肩。
“我也是一時間難以想到,要是能人人配個手表就好了!”王邵也是一臉糾結著嘟囔了一句。
這時候就體現了時間在戰場上的重要性了,一旦有了時間差,就很容易被敵人給鑽了空子。
“手……手表?!”劉青與程懷亮頭頂冒起問號。
“呃,這個手表嘛,就是類似於咱們放在庭院外頭用來分辯時辰的日晷,就那樣的計時工具。”王邵趕緊解釋了句。
程懷亮果斷搖頭,很是實誠道:“哎,那也不成,想那日晷做的即便再小,也不能供將士們隨身攜帶呀,再說了,將士們還得拿兵器,總不能叫將士們抱著那玩意去開戰吧。”
劉青皺眉附和:“是啊,要是有種輕便的計時工具就好了,無論是日晷還是水滴漏刻,皆太過笨重,原本,線香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如今將士們又要入水又得入土,根本點不了火,實在是……”
王邵靈光一閃,搶白道:“劉大哥,你方才說日晷之後還有什麼?”
“水,水滴漏刻啊,賢弟難道沒見識過?”劉青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重複道。
啊咧,居然還有王賢弟不知道的東西?
程懷亮一咧嘴,身子前傾表現欲十足,開口插嘴道:“嘿嘿,賢弟,這個俺知道,那個漏刻啊,它狀如台階,其上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大小器皿,而這些器皿壁上又留有小孔,隻要控製好從高到低的水流滴灑間隙,便可用來計時,隻是,俺們北方天氣幹燥,甚少會用到,這東西在江南倒是十分常見。”
“不是,我是說,從古至今就沒人想過用沙子來代替水嗎?二位大哥可以設想一下,這沙粒乃是頑石,自是無懼南北之別,更無揮發之憂,若我們製出兩個漏鬥再將其合並為一,後置入沙粒任其漏灑,隻需似漏刻一般算好每時每刻沙粒的用度,豈不是一件完美的計時工具?”
“而且,它還能乾坤顛倒,反複使用,最最關鍵的一點是,將士們一旦下地後,根本不用去看,隻用耳朵傾聽,便能獲悉時辰。”
“哈?!”
“賢弟,你可真神了,這事兒俺怎麼從來沒想過?”
那是,沙漏得放到五百年後才會出現,你程懷亮若是能想得到,那就真奇了!
劉青也是一臉的震驚,但仔細想想,根據王邵的描述,貌似這“沙漏”的可行性極高啊,激動道:“敢情好啊,這物件若是被賢弟鼓搗出來,可了不得,不僅能在此次大比間鎖定勝局,更能叫咱大唐的軍事更上層樓,陛下若知曉此事,必定會龍顏大悅,賢弟,你可又立奇功了。”
“嗬嗬,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先去信崔工坊連夜製出一批來,成敗在此一舉。”
王邵展顏一笑,其實此刻心情大好,原本困擾他良久的難題終於得到解決,說實話,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來,戰吧!
讓哥哥教你們如何做人,也讓爾等見識見識什麼叫彈指間強擼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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