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帶著張儀等人去了一趟義莊,仔細檢查了一番那具“落地開花”的女屍,果然有所發現,也與自己初始的推測基本吻合。
路上,張儀是聽了一半,自然急切地想知道後一半,便在王邵好不容易檢驗完屍首後,就開口詢問:“賢弟,你看這屍也檢完了,可否繼續講下去,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邵一麵淨手一麵笑道:“嗬嗬,案件已經很明朗了,這具女屍多半是一名刺客,這點,從她布滿老繭的雙手便可推測出來,張大哥是這方麵的行家,你一看便知。”
張儀聞言一怔,特意留心觀察了一陣,果然,眼前這具女屍雙手的老繭分布與普通勞作的婦女不盡相同,顯然,是常年握著兵器而練出來的。
“的確是練家子!”
“是練家子就對了,若我猜測的不錯,這名刺客不知從哪裏打聽到新羅公主在如燕樓的天字一號房觀禮,便打算混進樓裏伺機刺殺於她。”
“刺殺?”
“沒錯,估計這已經不是首次了,若不然新羅公主也不會有這等表現,金春秋之所以極力對外界隱瞞,大概是因為這個刺客的來曆非比尋常,至於其中隱情如何,得見了他們才能知曉。”
“好,我立馬去安排!”
日上三竿,王邵一行折回到了如燕樓,並在張儀的安排下,單獨會見了剛洗漱完畢的金勝曼。
“公主,請入坐!”
金勝曼打量了王邵一下,很是矜持的坐在了王邵對麵,輕啟朱唇道:“聽說你想與我單獨談談,不知所為何事?”
王邵開門見山道:“嗬嗬,自然是關於那名女刺客的事情,我想,公主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金勝曼一臉驚詫,不禁脫口:“你怎會知道?”
王邵緩緩起身,笑著分析道:“這並不難查到,今早,後院井口又發現了一具女屍,雖然麵目全非難以辨認,但架不住此間老鴇對自家閨女的熟悉,通過屍體的配飾很快就辨明了其真實的身份,她就是如燕樓裏的姑娘——如意。”
“既然真的如意死在了井底,那在眾目睽睽之下墜樓身亡的人又是誰呢?”
“很明顯,有人在玩李代桃僵那一套,而公主你,似乎知道些什麼,不是嗎?”
“本宮什麼也不知道,你一定問錯人了。”金勝曼抿了抿小嘴淡淡搖頭道,可她的腳卻不自覺的朝門外挪了一步。
這一細節全數落在了王邵眼中,他笑了:“嗬嗬,雖然你撒謊的時候很努力地裝作一臉平靜,但你的身體已經替公主你做出了回答,你心虛了,事實上,你不但知道,而且還知道的很是詳盡,不對嗎?”
“哼,無稽之談!”
“那好,若公主不願說也沒有關係,目前最值得懷疑的就是你身邊的那個新羅使者金春秋。”
“我有理由相信,是他殺了那名女刺客,然後又因為某些見不得人的理由想要欲蓋彌彰,緊接著,他殘忍地殺死了樓裏的如意姑娘,再將她的屍首隱匿在後院,而那名刺客則被他裝扮成如意模樣從三樓推了下去,來個死無對證,來人,速去將金春秋給我拿下!”
本是和顏悅色的王邵立即話鋒一轉,揚言要將近金春秋立即捉拿歸案。
“喏!”身邊的大理寺衛們很是配合的領命。
金勝曼一聽就心急了,唰的一聲起身阻止:“不要,不是他做的。”
王邵露出一陣得意的微笑:“嗬嗬,那在下就洗耳恭聽了。”
金勝曼這才緩緩回座,輕聲道:“其實,那名刺客應是毗曇的人。”
“哦,我明白了!”王邵頓時恍然大悟。
說起毗曇這人,在新羅或者說朝鮮半島也是位風雲人物,跟金勝曼的表姐,也就是如今的善德女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
都說,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有一位默默支持他女人,同理,一個成功登上寶座的女王的背後,總有一個或者一群默默為她付出的男人,而金庚信和金毗曇就是其中最為耀眼的兩位。
至於善德女王怎麼處理好這三者之間的關係,王邵是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這一定是一場具有半島特色的相愛又相殺的狗血劇,曆史上的金毗曇最後於647年(貞觀二十一年)還是發動了叛變,欲廢了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