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知道那名女刺客化身成了如意,所以,她上樓的時候其實並不引人注意,當然,此刻一心想完成計劃的她卻萬萬沒想到又在樓道遇到了再次出門的左將軍。”
“左將軍,現在你可以繼續交代了。”
左將軍也是一臉冤枉,緩緩開口道:“我想起來了,的確是遇到了她兩次,隻是第二次她一反常態,媚笑著示意我快點跟上,當時我也昏了頭,便稀裏糊塗隨她去了後院,以為是她……,哪知道她會……”
王邵打斷道:“哪知就在你以為好運當頭之時,卻被她一擊偷襲得手,倒在了後院,當你醒來之時,正看見身邊躺著如意屍首,你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酒後亂性將其給誤殺了,所以,你慌亂之下將其屍首搬運到了後院的井口之中,來了個毀屍滅跡,是也不是?”
“呃,不是這樣的,我很清楚沒有動手殺過她,隻是……”左將軍一臉羞愧。
“隻是任誰看到當時的情況,都會下意識的認為是你幹的,所以你在心虛之下卻是無意間幫助了那名女刺客完成了收尾的工作。”
“若我猜的沒錯,你在拋屍前還心存僥幸,借用了你同僚的刀將屍首特意給毀了容,一來可以瞞天過海,二來,萬一真查下來,你也可順水推舟將殺人的罪名推到其身上,是也不是?”王邵上前一步,緊逼道。
“我……”左將軍見王邵逼近立馬慌忙退了半步。
“至於那柄刀,本就粘有羊血,再添些人血上去也不會叫人分辨得清,你就是這麼想的,對不對?!”
“呃……”左將軍一屁股跌在了地板上。
王邵見左將軍一臉惶恐,便是滿意地收住了腳步,同時扭頭朝祿東讚哂然一笑:“嗬嗬,祿兄,左將軍雖不是凶手,但其心存歹念在先,蓄意破壞證據在後,又兼有嫁禍同行之嫌,這事兒你管是不管?”
祿東讚瞥了一眼癱如軟泥的左將軍盡是失望之色,但看向王邵卻是沉聲蹙眉:“自然是得管,隻不過……此事得待使團返回吐蕃後由我們讚普親自決斷,在下雖為吐蕃相國,也不能隨意處置一位大將軍,還請王兄法外開恩。”
此言一出,祿東讚包庇之意那是昭然若揭,若等回去再處理,還能等到什麼結果,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的結局。
王邵微微點頭,看似是服軟了,但其轉身的下一刻便突然對張儀問道:“張大哥,我有一事不明,依照唐律,猥褻良家女子未遂和蓄意破壞案發現場證物,此兩者該當何罪?”
張儀一怔,便如數家珍般回答道:“猥褻良家婦孺者,除了仗責三十之外需遊街十裏以儆效尤,至於蓄意破壞要案證物者,視其行為衡量,嚴重者,可定為幫凶,按律同坐。”
“嘖嘖,同坐啊,祿兄你也聽到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你腳邊這位……這位瑟瑟發抖的大將軍怕是要人頭不保嘍。”王邵調侃道。
“王邵,你要不欺人太甚!區區一個縣公是否管的太寬了些?總之,祿某會親自向大唐皇帝陛下澄清一切,也會代表吐蕃給大唐一個交代,這下,你可滿意了?!”祿東讚冷下臉來。
王邵嘿嘿一笑,搖頭道:“哎,祿兄你千萬別生氣,氣著身子就不好了,大家就事論事,講道理嘛,其實我滿不滿意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陛下滿不滿意,大唐千千萬萬子民滿不滿意。”
旋即,王邵冷笑道:“哼,老話說的好,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不講道理與衣冠禽獸又有何分別?”
“你,你敢辱罵使節!”
王邵一臉感慨道:“你什麼你,我罵了嗎?對,我就罵了,怎麼滴?你說你們一群歪果仁腦子裏整天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皆是漿糊做的是吧,以為一出國門就可以如此放肆為所欲為了?”
一指長孫衝:“來咱們大唐秀優越感來了?還是我大唐天生欠你們的?我瞧著,就是有這樣的賤骨頭慣著你們,你們才敢如此。”
“王邵,你放肆!”長孫衝氣壞了。
“你閉嘴,按規矩朝廷指派的接待使宴邀使節一律得進教坊司,你違規在先,出事在後,我沒來追究你的罪過已經是網開一麵,你有何資格在我麵前犬吠?還不滾開!”
“你,好,好你個王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