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奉命護送圖紙交給組織,途徑一處山脈,被幾撥人圍困截殺。圖紙藏在他愛人何輕煙的雨傘裏,一行十四人,在那場殺戮中全部死亡。
當時他要不是運氣好,跌落在一株樹杈之間,遇上一對上山砍柴的老夫妻救了他,說不定他早就死了。
意誌力頑強的他不想放棄生命,他還有使命沒有完成,在老鄉家養傷了一段時間,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後來回到組織繼續工作,隻是這一段卻永遠都抹不去。他的妻子死了,圖紙丟了,戰友們都被截殺,不可謂不慘烈。
十四個人就剩下了他一個,他不知道是誰劫走了那張圖,實在是當時有好幾撥人尋上來。
看著老爺子一直哭泣,韓玉默默地在心裏歎氣,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和我的男人被肖長奇抓走囚禁了幾十年,我兒子被他的人追殺,從出生到前不久,我兒子一直生活在恐懼中。
老爺子說的沒錯,這東西誰招惹上誰倒黴,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要是不保護好,不是對不起國家和人民,是對不起我父母。”
文老爺子再次抹幹了眼淚,喝了口水,抬眼望著韓玉和顧博遠,顧海洋。
“說的沒錯,哪怕心中沒有想的那麼深遠,也會想到死去的親人。老頭子一直對這事耿耿於懷,放心不下,私心裏也是想告慰妻子的亡魂。
謝謝你們把這東西送來,我會盡快交給組織,讓他們派人去把東西都安全運送回來,交給相關部門。”
韓玉看了看文老爺子,原本想提一提父母的事,可一想老爺子的妻子和戰友為了這張圖犧牲了,忽然就覺得沒有提的必要。
倒是文老爺子問了她得到這張圖的由來,她沒隱瞞,一五一十地都說了。
老爺子聽完眉頭深深皺起:“肖長奇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兒聽說過,就是想不起來了。隻是沒想到他如此殘忍,為了張圖,竟然連自己女兒都槍殺,太冷血無情了。”
顧博遠苦笑:“那就是個瘋子,魔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兒子好幾次九死一生,都是他安排的人做的。
他是某個小黨派的成員,後來被排擠打壓,小黨派逐漸沒了影響力。變成了土匪,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都幹。
不管是暗殺,刺探情報,還是奪寶,隻要是跟錢有關的他都插手,他還是‘亡羊補牢’殺手組織的創始人。”
文老爺子默默地聽著,顧博遠說的這些,胡明曾經跟他彙報過,剛剛那麼一問就是想知道肖長奇在他們夫妻倆心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看樣子,這個肖長奇應該是死有餘辜,顧家人恨透了他們,不然也不會把這張圖交出來了。
剛剛他已經檢驗過了,這張圖就是當初藏在他妻子何輕煙雨傘裏的那張,就怕有人仿冒偽造,自己辨認不出來,他在圖紙上做了個小記號。
這點隻有他知道,除了他,沒誰知道。圖上的記號還在,這張圖是原來的那張。
一直沒有吭聲的胡明插話道:“肖長奇安排潛伏下來的人都已經被抓住了,目前國內基本上肅清了‘亡羊補牢’組織發展起來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