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從許旅長的眼中讀到什麼,出言問道;“許旅長,可是我們的糧食又不夠了?”
許旅長身為原三八六旅的人,自然是知道蘇玄的,見蘇玄問這事,許旅長眼睛一亮,可立馬又暗淡下去。
“老領導,要是有困難就說,我們這現在多少能解決一點問題。”
李雲龍話雖說了出來,可以他對這老領導的了解,這事恐怕他們還真解決不了,要是能解決,剛才就不會猶豫了。
許旅長冒著煙草,看李雲龍蘇玄很關心這事,也不再藏著掖著,“我們去年接手治理的中州出事了,前麵鬧了蝗災。”
蘇玄心裏一沉,今年還好,到了明年,才是要命的時候。自春開始會一春無雨。
“根據組織的調查,這次受災人數將達到一千多萬人。”許旅長說出這個數字後,尾音都一顫。
又繼續道;“好在我們去年在晉西一帶,開耕了大量荒地,可以解決近一半的人,剩下的一半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辦法。”
“五百萬人啊!”蘇玄對這個數字感到恐懼,太龐大了。
“也是我們接手時間太短了,要不然不會出現這事。今年就是褲腰帶勒斷了,也要挺過去。”許旅長說這話的時候很堅定。
而在這三人談論這事時,有同誌出了陝省,來到了中州大地。
這時候中州大地上流傳著一句話,十年九荒,從這句話就可以看出,中州的人民這幾年生活的是多麼水深火熱。
從陝省出來的同誌,他先去看了去年挖開的水渠,再去田地裏看了已經金黃的麥子。
他像老農一樣,熟練的摘下一個麥穗,在手裏搓了搓,再輕輕吹掉麥芒,等看到手裏的糧食顆粒後,這位同誌不住的搖頭。
“我們在往前麵走一走吧。”這同誌說著,直向在一塊麥田前驅趕鳥類的老者走去。
“老人家,你吃了沒有?”
舉著木杆子的老人一回頭,在看到來人的衣著後,激動的笑起來,“哎呀!八路軍同誌來了。”
說著老漢把木杆子一扔,向前走幾步,想和這位同誌握手。
可能是想到自己的手不幹淨,老漢想先在衣服上蹭一蹭的時候,這位八路軍同誌雙手緊抓住老漢的手。
哈哈哈,老漢樂的笑起來,“八路軍同誌你好啊!現在仗打的怎麼樣了?我們的隊伍到哪了?”
八路軍同誌緊拉著老者的手,把他拉到一顆樹蔭下席地而坐。
等坐定後,八路軍同誌拉著老漢的手還是沒有放開。
“老人家放心,現在前線打的很好,我們的戰士現在大部分去了三省那邊。”
“那就好,那就好。”老漢一直笑的合不攏嘴。
八路軍同誌看著滿臉溝壑的老者,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老人家,今年的糧食下來夠吃嗎?”
“夠吃,夠吃。”老漢滿口說著夠吃,看八路軍同誌臉上的憂愁,疑問道;“可是我們的戰士們沒有吃的了?”
“要是這樣的話,老漢家裏還有一點糧食,完了同誌你可以帶回去給戰士們吃。”
八路軍同誌一邊搖頭,一邊用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他緊握的老漢手背上,“老人家,咱們的戰士也有吃的,你就放心吧。”
“隻是按理來說,今年的這麥子,你們可是不夠吃的,你老人家這是在框我啊!”
哈哈,老漢又笑起來,“前幾天有個小同誌來做什麼統計,當時他就給我說我們的糧食不夠吃。”
“當然這光吃糧食肯定不夠,可加上些野菜,還有能吃的草根啥的,那肯定夠了。”
來的同誌,握住老漢的手是緊了再緊,聽見老漢說吃草根,他的眼角瞬間就濕潤了,“老人家,對不起啊!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
“哎!話不能這麼說。”老漢搖頭道,“去年開始,你們就幫我們開挖了很多水渠,沒要我們的糧食也就算了,你們還發了很多糧食,要不是你們,老漢我早入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