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
柳大師聞言,皺了皺眉頭,似是覺得這名字,聽著有些陌生。
瞧著李長生的模樣,二十出頭,不由得冷冷一笑,說道:“這位小兄弟,你不是鎮子上的人吧?”
“額?”李長生一笑,說道:“這看相卜卦,難不成還得要是鎮上之人才行?”
柳大師聞言,麵色悠然,輕笑道:“即是如此,也難怪你不懂規矩,這老人家尋我幫忙,那便是我的客戶,你這半途殺出,有些不合規矩,再說了……這老人家裏頭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你莫要為圖錢財,害了人家性命。”
“哈哈哈……”
李長生大笑起來,眼珠子一轉,盯著麵前的柳大師,說道:“柳大師,要不然,我給你卜算一卦,如何?”
“你給我卜卦?”柳大師臉色一沉,似是有些不悅。
李長生點了點頭,隨後一掐指,麵色變得凝重起來,說道:“柳大師,你最近運程不行,我算你有血光之災啊!”
“你……你……”
柳大師氣得“啪”的一聲,拍桌而起,一指李長生,說道:“你個後生仔,胡言亂語什麼,趕緊走……”
“大師,莫要生氣。”
李長生笑眯眯,倒也不惱怒,一轉臉,看向那老人家,說道:“老大爺,要不然,你們開壇做法之時,喊上我,我也跟著去見見世麵,如何?”
“這……”
老人家一怔,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柳大師。
“你想偷師學藝?”柳大師吹胡子瞪眼。
“我就在門外,不進去,如何?”李長生又道。
老人家聽罷,猶豫了一下,對柳大師說道:“大師,要不然,晚上開壇做法之時,喊上這位小兄弟一起吧!多個人,多雙手,若遇上什麼事,也有個人幫忙打打下手。”
剛才,這老人家見李長生說自己的全中,心中對李長生便有了幾分信任,不過……
現如今,瞧著這兩人僵持不下,火氣有些大,索性便做個中庸之人,緩和一下,也算是互不得罪,省得惹下麻煩。
柳大師聞言,冷“哼”一聲,說道:“即是如此,那就依你所說吧!不過……我事先說好,這開壇做法,不是小事,萬一被耽誤了法事驅邪,那可怪不得我。”
“沒事,不怪你,出了事情,怪我……”
還未等老人家說話,李長生一笑,便應下了這個責任。
見事已至此,三方不再多說什麼,各自回去,隻等著夜晚一到,便開壇做法。
……
小鎮不大,夜色這一暗下,整個小鎮便昏昏沉沉。
按照約定的時間,李長生到了老大爺的家裏。
老大爺在一處房屋密集的城區,這地方有不少細長的小巷,隻容得下兩人並肩而過,十分狹長,車輛無法駛入。
整片地方雖不大,但活脫脫像是一個迷宮一般,若是不在此處生活的本地人,進了這些小巷,隻怕來走上幾圈,就完全摸不著東西南北了。
幽幽的夜色,昏暗。
李長生到的時候,這柳大師已經將法壇設好了,老大爺顫顫地站在一旁。
“老人家,你老伴呢?”
李長生走上前來,問了一句。
老大爺用手往那屋裏一指,說道:“在裏頭睡著呢!”
“哦……”
李長生點了點頭,目光朝著那老大娘睡的房屋看去。
果不其然,雖說這屋子的門關著,但隱約也瞧見裏頭陰氣沉沉,似是有股黑氣縈繞。
看來,確實是中邪了。
李長生倒也不急,搬了兩張小凳子到了院子裏,扶著老大爺坐下後,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柳大師。
柳大師今夜穿了做法事的衣袍,看著倒是頗有一番氣勢,這法壇之上,法器等工具,倒也一應俱全。
稍稍等了一下,估摸著,快午夜十二點。
這個時間,整個小鎮,基本上家家戶戶都已經歇息了。
這小鎮不算大,也不算小,小鎮裏頭的一切,古香古色,如同一個古城一般,平日裏頭靠的是旅遊業發展起來的。
當然,這東西就跟什麼鳳凰古城、烏鎮這類型的一樣,也分淡季旺季。
現如今,也算是淡季,整個小鎮便顯得十分冷清了。
天氣,也漸漸有些陰冷,帶著一絲絲的寒意。
那柳大師裝模作樣,氣定神閑,拿著個羅盤,左看看,右看看,時辰一到,隻見他將那羅盤放下,開始燃香開壇做法。
別的不說,這氣勢,倒還挺唬人。
隻見他拿起一柄銅錢劍,上頭掛著小鈴鐺,手臂一振,隻聽見“鈴鈴鈴”的聲響,從劍身之上傳出,在這個寂靜的黑夜裏,悠揚婉轉,越發讓人覺得可信。
柳大師點了符咒,這口中念念有詞,手持銅錢劍,便開始繞壇做法。
李長生看著有些無趣,便在那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