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曆史悠久，由上古時代歲首祈歲祭祀演變而來。在傳統的農耕社會，立春歲首更是具有重要的意義，各地均有慶賀活動。
海城第一任城主申屠宏是前朝的將軍，延續風俗，每年的大年初一，申屠家族的族長會組織族內子弟，去家廟祭拜祖宗。之後他們會轉道南城，那裏有一個香積寺，供奉的是前朝喜聞樂見的灶神。
大宣朝的規矩是小年夜送灶神上天，在人間辛苦了一年，好好休息十五日，正月十五再請下凡。“百裏不同風，千裏不同俗”，海城這邊則認為灶神受著人間的香火，應該勤快一些，新年的第一天很重要，他應該下凡賜福，保佑百姓五穀豐登，吃喝不愁。所以，這夥人拜完了祖宗，還要去拜灶神。
這個風俗自申屠宏開始，百年下來沒有中斷過。尤其申屠敬上任之後，還擴建了香積寺，將陣勢搞得極大。
今年就尷尬了，申屠擇在海城搞兵變，城主府被他占領，族長被他的胞弟挾持，城內清除異己的行動不斷，燒殺聲，血腥味……人心惶惶，哪裏還有心思過節，大多數人選擇閉門不出。
原本張燈結彩、喜樂融融的的節日，海城卻尤其地安靜。
維持最基本的生活，九個城門隻開了三個，守衛城門的都是南城王的親信部隊，一個個的麵色都是嚴肅，目光冷冽，認真地盤查進出往來之人。
即便如此，冷諳也入了城。
墨風一直在城內，二人在城北的一個破舊小院裏接上了頭。
“申屠敬死球了？他不是會布陣麼？怎麼城主府也被叛軍占了？”
冷諳已經去城主府摸了一圈，看到申屠擇的那個草包胞弟，正懟天懟地，破口大罵著什麼。
他耐著性子聽，似乎是申屠家族的族長不肯配合他們去家廟祭拜，另外就是他聽不太懂的迎灶神。
墨風在城內待了一段時間，他有霍啟這個內應，知道這場兵變不會改變海城的格局。
“城主府算個甚，海城養在山戎地頭的大軍才是關鍵。那裏的將軍宣誓聽令申屠敬。現時的這場兵變會演變成鬧劇，兵變的那對嫡派兄弟會被申屠敬五馬分屍。”
冷諳皺一皺眉，“五馬分屍這麼凶殘？”
墨風是酷吏出身，懂得很多讓人活不成也死不了的辦法，輕輕地嗤一聲，他挑起眉，“不然呢？”
冷諳無語，想一想，他說正經事情。
“郡公馬上就會到海城，夫人這頭有消息麼？”
墨風搖頭，“申屠敬反應很快，他不管兵變之事，緊急將夫人轉移出了晉川縣，柳漸夜有追出去，他已經回來海城附近，暫時動向不明。二師叔也過去了，傳回來的消息是有可能在燕南縣。目前來看，申屠敬在那邊有秘密據點。”
冷諳聽得頭大，“燕南縣和穎川很近，萬一王家也摻和進來，這盤棋可就大了。”
墨風倒是淡定，“郡公自然有辦法。”
冷諳嗬一聲，“郡公猜申屠敬想拿夫人交換隴城，已經讓周程領大軍在隴城西邊的營地待命。”
墨風不覺意外，挑起眉，“柳漸夜應該有感覺。”
冷諳聳聳肩，“他奸滑得很，感覺到危險，肯定有所行動。”
墨風專注於具體的事務，對研判大勢的興趣不大，他也是隨便講講，“兵變的那對嫡派兄弟幹不成大事，但是郡公可以，要不咱們在中間拱拱火，讓申屠敬難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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