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不知來曆的痞子道士,一個是嚴三會都要叫一聲師祖爺茅山道士,這倆人打的難解難分,一會兒打到道觀之頂,一會兒打到遠處山巔,一會兒又在雲層翻滾,看的出來倆人都沒有對對方下死手,可是倆人的嘴巴卻真的沒有半點的天師風範,彼此都想用語言將對方至於死地,茅山師祖稱呼道士為死胖子,而胖子道士則叫茅山師祖為老王八。
這倆老頑童撞到一塊也是讓人哭笑不得,我看了一下四周道士們的反應,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是憋著耐人尋味的笑,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畢竟這倆人從輩分上都幾乎可以讓他們用祖師爺來稱呼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時,一個身穿白道袍的道士從最頂處的那個宮殿裏走了出來,他一襲白色的道袍看起來頗為素雅,白色道袍上繡著一個太極圖案,那太極圖案在他的道袍上如同是一對活著的陰陽雙魚,這個道士滿頭的白發如雪,但是他的臉看起來卻隻有二三十歲的模樣,可以說麵若冠玉唇若塗朱,特別是在他的眉心處有一朵金色的蓮花,看著非常之靈動,又像是印上去的,又像是從肌膚之上生長而出。
可以說如果這個人不是身穿道袍,這一襲白衣滿頭銀絲加上那封神冠宇的樣貌氣質,絕對讓人立刻想到才子風流白衣無雙兩個詞,除了那俊朗無雙的相貌之外,他的氣質絕對是最加分的一項,舉足之間那種灑脫,那種與天地渾然一體的自然大道之感讓人極其的舒服。
底下的眾弟子看到這個白衣道袍的人下來紛紛對他行禮,而這個白衣道袍輕輕的點頭對眾多道士示意,他走到了我身邊微微一笑道:“慈悲。”
作為禮數,我也對他作揖道:“慈悲。”
他微微頷首,抬頭看著天上打鬥的二人微笑道:“見笑了,師叔祖與這個曾師祖已經相識有百年之久,二人就是一對歡喜冤家,見麵就要鬥個高低打個不停,若是不見,又會彼此念叨,讓他們鬥一會兒也便消停了。”
從這個人的氣度和剛才眾位道士對他的態度來看,此人在這個“茅山後山祖庭”應該有一定的地位,我指了指那地上散落的木屑道:“這胖子道士姓曾啊,看來你認識,我剛看到那仙鶴化為木屑橫飛,還以為是他是魯班教中人,嚇了我一跳。”
這白衣道長點了點頭道:“這木鳶之法的確是魯班教的手段,想必是曾師祖得郭登科所贈,曾師祖與你們郭家的郭登科乃是忘年之交,甚至有一次曾師祖喝醉要拉著郭登科行八拜之禮,郭登科乃是魯班門風雲人物,會這失傳的木鳶技法又贈與曾師祖也不奇怪。”
我看著這個白衣道長道:“你知道我是郭家人?也知道我爺爺郭登科?”
白衣道長笑道:“我知道你是誰,是因為你在出生之際我曾見過你,至於郭登科,我與他不過幾麵之緣不太熟悉,倒是我與你的太爺爺郭泰來曾有過因果。”
我嚇的後退了兩步,看著這個白衣道長,我想到了太爺爺筆記當中記載的茅山七子,那茅山七子的領隊便是一襲白衣儒雅風流的劉少白!
我不可思議的道:“您是劉。。劉少白?!”
白衣道長點頭道:“無量天尊,正是貧道,小友你也不用感覺奇怪,道門有吞吸吐納之法,少白雖然天資愚鈍始終不得長生大道,但是多年持之以恒養生修煉,以致於能在這人世間多苟活一些時日並不奇怪。”
此人說話雲淡風輕讓人很舒服,這倒是跟我太爺爺筆記裏記載的如出一轍,看著他這年輕的模樣,而當年跟他想見我的太爺爺郭泰來早已化作黃土一抔,我不由的感歎玄門之法的玄妙。
此刻,天空之上罵罵咧咧的聲音再次傳來。
茅山師祖扯住了胖子道士的頭發。
胖子道士則抓住了茅山祖師的命根子。
胖子道士叫著茅山師祖無恥讓他鬆手。
茅山師祖則是說死胖子先鬆手他就鬆手。
劉少白微微一笑,對著天上道:“曾師祖,晚輩知你要來,特意去茅山最高峰采上清晨甘露,沏上了師叔祖珍藏的廬山雲霧,您再不下來喝茶,怕是要涼了。”
胖子道士道:“還是你小子有孝心!”
而那茅山師祖道:“劉小子!你倒是好一手吃裏扒外,不是交代你用老夫珍藏了童子尿沏茶給他喝!清晨甘露,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