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草原(1 / 2)

“阿爾布古,你醒醒啊,我可憐的孩子,長生天,乞求你救救他”。

婦人滿臉淚痕,歇斯底裏的呼喊搖晃著躺在自己懷裏昏迷不醒的孩子就是阿爾布古,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他是烏爾奇部落首領的小兒子。

半個月前,烏爾奇首領吡咯羅追隨著大草原的英雄格魯大汗南下,好為部落獲取寶貴的食物,抵抗冬日隨時可能降臨的可怕白災。

不幸被南人哨騎偵知,調動大軍截斷了北歸的退路。在保護著格魯大汗北歸時遇伏中箭,身遭多創,最後在部落裏忠勇隨從拚死護衛下逃了出來,率部北歸途中,箭瘡崩不治。

南下失利的噩耗傳回的夜裏,強大的蔑爾斯人襲擊了他們。激戰一夜在忠心的部眾護衛下,他們倉皇的逃了出來。失去了賴以生存的草場和畜群對於這個人口才兩千人的小部落來說,這將是致命的打擊。

女人很漂亮是阿爾布古的母親,沒人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是一個南人。

多年前首領吡咯羅南下帶回來的,次年便生下了阿爾布古,作為首領唯一的兒子,他肩負著重擔。

在前天夜裏可怕的襲擊中,阿爾布古親手射翻了幾個想要衝進大帳的蔑爾斯人後被營地裏受驚的馬匹撞倒昏迷不醒。

他們在草原上流浪了三天,昏迷不醒的阿爾布古躺在大車上,身旁的女人雙眼無神愣愣的呆坐在那裏,嗓子裏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絕望寫在臉上。

她們不知道該去哪裏,隻是漫無目的追隨著前邊的車轍印前行,好盡快逃離這危險的地方,身後一直有蔑爾斯人追趕著,沿途不敢停歇。

逃出來的第一個白天還有三百來人追隨著,前天夜裏在一個草蕩子邊上宿營時先可汗的那可兒帶走了幾十人至今未歸,現在就剩下幾十騎還在忠心耿耿的守護著他們。

“水,我要水”,呆坐的婦人好像聽見了什麼,空洞的眼神恢複了一絲神采,轉瞬間又暗淡了下去。

婦人回頭看看大車旁滿臉疲色的族人們,一言不發的低下了頭。幾天前死了丈夫,現在兒子又昏迷不醒,丟失了賴以生存的草場和部眾,絕望寫在她的臉上。

她是個南人,十幾年前那次北虜南下,她的親人慘遭屠戮滅門。要不是那個強壯的男人製止了幾個胡人,她已經死了,自己真的很感激那個男人,雖然他也是胡人也參與了屠戮自己村人。

要說對他沒有過恨也不是的,曾多少次都想趁他在睡夢中將他殺死,但看著自己漸漸隆起的腹部就狠不下心來....

“水,我要水”,這次她聽見了,臉上一絲喜色襲來,女人興奮的大喊道:“阿爾布古醒了,我的阿爾布古醒了,水,快點他要喝水”。

在車旁一直忠心耿耿守護著的格日勒先是一愣,趕忙解下了自己腰間幾乎空扁的水囊遞了過去,他舔了舔有些發幹起皮的嘴唇興奮的問道:“南夫人,阿爾布古小王醒了麼”。

婦人很是激動,手不停的顫抖著拔開水囊的塞子把水往阿爾布古嘴邊送,邊回頭興奮的對格日勒道:“是啊,格日勒,我的阿爾布古醒了,感謝長生天保佑.....”。

格日勒聽聞也是興奮的大喊道:“長生天,格日勒感謝你,拯救我們烏爾奇人”。

大車前後的人聽見呼喊聲也疲憊的抬起頭看了過來,聽見是小主人醒了,趕忙催馬往大車方向趕來,沿途興奮的大喊道:“感謝長生天護佑,烏爾奇有救了”。

格日勒見族人都朝著大車方向趕來,漸有越聚越多之勢,便大喊道:“咱們的小主人現在蘇醒了,馬上就會好起來,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注意警戒保護好車隊”。

女人喂了點水後,見阿爾布古臉色潮紅有好轉的跡象,就把水囊遞還給了格日勒說道:“水不多了,格日勒你喝點吧,路還長著以後要靠你”,臉上那一絲喜色褪去,換上的是深深的憂慮。

“格日勒我們走了有多遠了,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們應該已經遠離了蔑爾斯人了吧”。

格日勒舔了舔發幹起皮越發嚴重的嘴唇說道:“南夫人,前邊是烏爾斯人的領地,和我們烏爾奇人是一個祖先,他們應該會給予我們一些幫助,小主人現在剛剛蘇醒,眼下我們人疲馬乏的…”。

婦人低頭看看躺在自己懷裏的孩子,深思了一會後,看著格日勒說道:“族人們也很是疲累了,先停下來休整下吧”。

格日勒很是心疼的摸了摸胯下的馬,說道:“南夫人,離最近的水源在烏爾斯人那裏,差不多要半日的路程。現在我的馬已經累得走不動了,我去問問大家誰還有水,等喂好了馬,就讓人去前邊看看,不然我們走不動的”。

女人抬頭掃視了前後的隊伍一圈,見眾人麵露疲憊之色,恐怕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很是無奈的道:“好吧,格日勒”。

格日勒點點頭轉身大喊道:“停下來,都停下來原地休整,注意戒備。拔絲、布魯克、吐瑪爾你們幾個把水帶上過來”,說罷就見隊伍前後奔出幾人,朝著大車方向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