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麗舒連表哥也不敢叫了,直接喊著國公爺,發出了豬一樣的淒慘地嚎叫聲,“國公爺,賤妾不敢,賤妾再也不敢了。”

她這回也不矯揉造作,也不故意給魯國公夫人上眼藥了,淒慘地喊叫著,匍匐在地上,哪裏還有剛才的得意?

這回她是真怕了。

作為妾室,其實你就是男主人的表妹,在律法上,也就是不受保護的玩意兒,卻還想著氣死正妻,扶正上位?你這不是妄想嗎?

魯國公夫人這些年之所以任由你在府裏蹦躂,任由魯國公偏疼庶長子,那是因為你們沒有踩到她的底線,沒讓她的兒子們受多大委屈。

可這回,程奕銘公然跑到永安縣去給程亦治使絆子,挖坑撬牆角,魯國公夫人焉能容忍你?

“國公爺,這位……你怎麼說?”魯國公夫人指了指癱軟在地上的麗舒,冷聲問程勝泰,“陛下降旨,即可送你最心愛的長子回祖宅守墓,你……還用本夫人去給他打點什麼?”

即可送走,便是不許帶任何侍候的人,也不許大一包小一包的給他準備東西,照顧他過好日子。

如果讓他回祖宅過好日子,陛下也不可能降下這樣的旨意。

所以,魯國公夫人冷冷地看著程勝泰,就問他你要怎麼做?

你要是為了你庶長子在祖宅不受罪,將魯國公府搬去我都不管,但是,我兒子的那一部分,我看是誰敢動一絲一毫?

動,我就跟你析產別居。

用現代化說,就是冷戰分居,以後你的天空沒有我的一半,我的我被窩裏也不會讓你溫暖,就這樣,互不幹擾。

魯國公傻眼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媳婦兒跟他過了二十多年,竟然有一天翻臉會這麼辛辣無情。

而且……他沒有想到,他媳婦不是沒脾氣的人,不是大度到麗舒怎麼鬧騰,她都置之不理。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是因為沒觸碰到她的底線上,她當他們是戲台上的小醜一般。

魯國公臉色更加難看陰暗了,瞅著地上披頭散發,猶如爛泥一般的表妹,隻覺得自己心裏堵得慌。

這個女人,當初要不是她哄著老娘,硬是算計了自己怕了床,他能要她?

那時候他剛跟媳婦兒新婚,媳婦兒從頭到腳他還沒看全,沒熟悉她那獨有的女人氣息呢,就被老娘算計喝醉了,錯把這個表妹當成了媳婦,才造成今天不可逆轉的局麵。

唉……

魯國公歎了口氣,他其實心裏是很明白的,媳婦兒是大度的,這一點從不摻假。

若不然,她怎麼會任由表妹和庶長子在府裏囂張蹦躂?她心裏,還是有自己這個男人的。

結果,自己……

魯國公程勝泰滿眼地複雜,滿臉的愧疚,很清楚媳婦兒今兒個拿鞭子抽了麗姨娘,其實就是給自己台階下。

不然,她怎麼會親自動手,受這個累?㊣ωWW.メ伍2⓪メS.С○м҈

結果,該死的蠢貨麗舒,一點都不懂得夫人的苦心,還想著給她挖坑上眼藥,這不是自找死路?

“來人,即可送程奕銘去祖宅守墓,終身不得踏進京城半步。”

程勝泰知道聖旨已下,耽擱不得。

再加上夫人在氣頭上,他不能,也不敢再說什麼,隻能是命身邊的護衛都尉帶兩個人,親自去一趟程氏祖宅,將程奕銘的事情交代給祖宅的族老們。

麗姨娘見表哥決絕地送走兒子,又是一陣殺豬般地嚎叫,“國公爺,國公爺……饒了奕銘啊,饒了他吧,他不能去祖宅啊,去了那兒,他的前程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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