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裏正這最後的話,就是意有所指了,同時也算是對眼前這些村民們一個不輕不重地敲打。
別人聽了裏正這些話,倒沒什麼表情,可張老蔫裝昏剛醒來,聞言,腫脹的老臉,更加難看了。
他明白,自家這“憨厚實在人”的性子,以後想要拿來裝門麵,怕是不好使了。
他瞪著三角眼覷了一旁的顧韻卿一眼,心裏是恨恨的,可嘴上沒敢再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
“好了,你們大家夥兒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話,我也就不說那麼多了,這往後逃難的日子,該怎麼過,你們自己合計著就中了。”
董裏正肅著臉,語氣十分地沉重,警告了幾句之後,道,“眼下這天氣也是不容人,咱們趕緊得想辦法找個地方棲身。老七媳婦兒,你看咱們是進這鎮上,還是再往南走了?”
顧韻卿通過掃描器再次進行周邊探測,見董裏正征詢她的意見,便直言道,“這鎮上……我是說,現在,上崖村遭遇洪災,別的地方也發生了災情,可這鎮上的鎮府衙門……是不是應該有所行動了?
但是到現在,災情已經發生這麼長時間了,鎮府衙門一點動靜都沒有,董大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董裏正聞言一愣。
是啊,我之前已經將上崖村和其他幾個村屯,要發生災情的事情,上報給了鎮府衙門。這按理說,鎮府衙門接到災情報警,就該派人下來想辦法防洪的。
這為什麼事情過了這麼長時間,鎮府衙門居然沒有一點動靜了?甚至連個衙役的影子都沒有。
如此看來,確實是很奇怪的了。
“董大哥,走吧,咱們還是朝南方向去,反正咱們有這路引,還有我家老四這童生身份,估計走哪兒,都比在這等洪水淹死了強。”顧韻卿緊皺眉頭,一臉沉重地說了自己看法。
董裏正倒是想要再去縣府衙門,當麵跟鎮長將上崖村的災情說一聲,可看著鎮門肅立在那兒,別說是行人不見一個,就連守門的小吏也沒見著,他心裏咯噔一聲,頓覺事情很是反常。
這情形太過詭異了。
“走吧,往南走。”董裏正果斷地做出了決定。
往南,出了鎮子,就是通往懸州的路。
而懸州,是當今皇帝親弟弟宸親王肖寒的封地。
這位年紀輕輕,才二十出頭的宸親王,打他爹先帝駕崩,親二哥肖銘登基之後,他就主動就番,來到了這大庸朝東北部的懸州府。
據說,這位宸親王在懸州府,每天不務正業,不是遛鳥,就是逛青樓,再不就弄一幫當地的紈絝子弟,召集在宸王府裏,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簡直沒有一點皇室子弟該有的風度和教養。
董裏正招呼眾人趕緊打起精神,直奔懸州府。
“等等……等等啊,你們先別走,等等我們一起走啊。”顧韻卿招呼楊達和楊傘,楊士幾個,趕緊收拾停當,與大家夥兒快趕路,可忽然就聽得身後有人高喊。
眾人回頭,就見迎麵來了一夥人,一個個跟落湯雞似的,大一包,小一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推車的,擔擔的,一路緊趕慢趕,就追了過來。
“娘,是……是爺爺奶奶和大伯他們。”楊傘見到來人,咬牙切齒地對顧韻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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