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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捏著托她幫忙置辦結婚用品的那封信,忽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動。

“哥哥終於決定成親了,真不容易……”

“可惜我們都沒法參加哥哥的婚禮了,”一邊說著,沈曦展開了附在信後的購物清單,“……東西也不是很多嘛,既然這樣,就封一個厚一點的大紅包好了,嗯,賀禮也要準備一份。”

初七瞟了一眼長長的從沈曦手下一直拖到門外的清單,應道:“屬下這就去準備。”

於是沈曦出錢初七出力,聯手掃蕩了北方與草原交流最頻繁的貿易集市,直接結果就是城裏近一半的商鋪都斷貨了。

盡管最後買回來的東西塞滿了兩個院子,不過沈二小姐覺得,以自家兄長曾經的身份和如今在烈山部當中的聲望來說,這個分量的並不算出格,更何況他要娶的還是前任城主。

雖然沈夜隨信附上了代購的錢,為了哥哥的麵子,沈曦把手頭的閑錢掐掉初七刷俠義榜賺的那部分,又扒拉出一筆,權當是給自家兄長添妝了。

如果沈夜知道自家妹妹把他當成嫁出去的那個,心情想必是十分複雜。

不過要怎麼快遞回去是個大問題。

更大的問題是,一口氣買了這麼些,東西得多少快遞費啊……買這麼多還不包郵,差評!

沈曦不開心地翻出小錢包看餘額——還好隻花掉了一半存款,開始盤算下個月是否要多賣點藥。

但她之前給自己的定位就是限量銷售的饑餓營銷,畢竟賣方市場更好賺錢,突然增加出貨,直接結果就是貶值順便砸口碑……難道合法又來錢快的途徑就隻剩賣腎了嗎?

“曦小姐毋需擔心,”覺察到沈曦似乎產生了危險的想法,初七善解人意地說道,“有屬下在,你安心花錢便是。”

“……閉嘴。”

盡管沈二小姐的誌氣和錢包一樣貧瘠,卻也拉不下臉來求包養——經濟地位決定從屬關係。

於是不得不重新過上了開源節流的日子。

然後她想起前幾天收到了白閃閃傳來的消息,說海市下一場拍賣的珍寶裏麵有成型近千年的素髓珊瑚。雖然年份比不上沈霽當年給她做的那支蟲笛,倒也十分難得了,沈曦本來是打算拍下來湊合著用用,然而從現在到拍賣開始,時間僅僅不到一個星期,累成狗也隻能大概湊個起拍價,所以隻能打消主意了。

身上沒支趁手又好用的蟲笛,終歸還是不習慣。沈二小姐想了想,決定抽空出一趟遠門,看看能否找到合適的材料,自己做一支新笛子。

看到一隻巨型偃甲鳥快遞來了妹妹幫忙打理的各色什物外加賀禮紅包跟信函,沈夜這才想起了一個事實:

自己這個當哥哥的要成親了,親愛的寶貝妹妹卻無法出席婚禮……

別人家成親是新娘哭著舍不得出門、新郎興高采烈抱著媳婦回家,沈夜這邊成了新郎因為沒有親人觀禮而淚流滿麵、新娘一臉無奈給新郎遞手絹。

前城主和前大祭司的婚禮自然是觀者如潮,這對新婚夫妻的表現雖然讓族民不明覺厲,卻並不妨礙他們仿效大人物的做法。於是等當事人發現不對的時候,龍兵嶼已經開始流傳起了與外界哭嫁截然相反的婚俗——哭娶。

至於新郎們哭的理由,那也是千奇百怪,比如媳婦要成親了還惦記逸塵子啦、聘禮不盡人意被嶽家刁難啦、大小舅子攔著不讓接媳婦啦、成親會被媳婦管著沒法勾三搭四啦……

如魔似幻得讓始作俑者都無法直視了。

花子小朋友淡定地拽了張紙,給謝偃寫信告狀,說沈夜娶媳婦都像被逼婚似的哭喪著一張臉,真晦氣。

新人進了洞房,也不是馬上就坦誠相見啪啪啪的,畢竟時間還早,而且外麵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尤其是單身男性們——還嚷著要用酒杯幹掉新郎。

這個時候,沈夜才意識到,迎娶白富美也是有一定的弊端的:白富美的人氣越高,自己拉到的同性仇恨就越大。

雖然有點小醋,不過想想自己才是人生贏家,沈夜還是很快振作起來,和滄溟一道換了輕便些的禮服,手拉著手出現在矩木之下的廣場上,秀恩愛閃瞎一眾光棍的同時,順便宣布婚宴開席。

宴席一開始還是比較正式的祝賀與敬酒,不過隨著喝空的酒壇數目的增加,氣氛也越來越活躍,被人生贏家刺激到的單身漢們借著酒勁,有意中人的找意中人表白,找不著意中人的直接拎著沒開封的酒壇找沈夜拚命了。

明明還有個更拉仇恨的西海龍王混在人群裏左右逢源勾三搭四還調戲大美人廉貞祭司,你們怎麼都不去灌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