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熱鬧著,但台上才藝還在繼續。
又一個女子吹了豎笛下場後,緊接著走上台的竟是陸清寧。
白氏和陸清歌神色皆稍稍錯愕,陸清寧在家中雖一向囂張無禮了些,但在百花宴上展示才藝這樣的大事絕沒有不同她們說的道理。
今日這卻是怎麼了?
又想起這兩日陸清寧似乎始終都是沉默寡言的模樣,白氏好像又有種錯覺,就好像自己這個女兒忽然變了似的。
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白氏隻道經過這許多磋磨,陸清寧許是長大了些了吧。
台上,陸清寧已經開始了展示,同上一個女子一樣,她也是吹豎笛,不過曲目卻和上一位不同,是一曲《相思曲》。
“三妹妹什麼時候會吹這首曲子了?”陸清歌稍稍好奇,白氏亦莫名的搖了搖頭。
台上,曲聲婉轉,陸清寧吹笛的時候,眼神始終在遠處的蕭景睿身上打量。
隻可惜,蕭景睿一眼卻未曾朝她看過來,至於他看著的方向,陸清寧不用想也知道,他這般眼神,始終看著的必定是大姐姐。
這麼一想,她的曲聲中莫名的就摻雜了一些幽怨,嫉妒,甚至還有隱隱的憤怒。
相思曲意在兩情相思,情意綿綿,摻雜了這些莫須有的情緒後,一曲下來,自然失了原味,不盡如人意。
台下稀稀寥寥的掌聲想起,多也隻是看著她陸家三姑娘的麵子。
失魂落魄的回到座位上,陸清寧神色萎靡不振,似乎為剛才的曲子趕到十分不滿。
就在這時,陸清歌忽然輕拍了拍她的手寬慰道。
“第一次見三妹妹吹笛,吹成這樣已經很好了,若三妹妹還覺得氣餒,我這便去替三妹妹掙回麵子來。”
“我……”陸清寧聞言,下意識的就要去抓陸清歌的手,奈何她才碰到她的指尖,陸清歌便已經起身離去了。
看著陸清歌的背影,陸清寧心中不由一聲冷笑。
替她掙回麵子?
嗬!她分明是為了炫耀自己罷!
借著踩她一頭的說法替她討回麵子,這話若在從前,自己是不是又要感激這位好大姐一番呢?
這一瞬間,陸清寧看向陸清歌的神情竟充滿了嫌惡與憎恨。
說話的功夫,陸清歌已經走到了台上,有內監搬來早就準備好的琴。
陸清歌不愧是陸清歌,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什麼都不做,便已經引來陣陣驚歎和稱讚。
“陸家大姑娘果然傾國傾城之姿,令我等仰望啊!”
“是啊!依我看,也隻有陸家大姑娘這般姿容,才配得上今日這太子妃的位置!”
“可不是麼?像這樣的女子,我等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啊!”
“……”
議論聲陣陣傳來,陸清歌麵色不改。
無論在台上還是台下,她的所思所念都隻有那一身如皓月潔白的太子殿下一人。
而現在,她感受到那邊的靜默卻盡量不去看他,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優雅高貴的動作坐至琴畔,蔥白的指尖覆於琴弦,琴聲還未開始,在場的人便癡迷了一多半。
下一瞬,悠揚的琴聲自她指尖傾瀉而出,她所彈奏是一曲《鳳求凰》。
琴聲婉轉,如鳴佩環,端的是叫人心神滌蕩,為之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