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郎一頓,很清楚自己是不會聽的,隻會用更狠的手段去阻止秦三郎改調令。
“二哥,你醒了嗎?”秦三郎問道。
秦二郎無言片刻,最終點了點頭:“三郎,是我太過著急,失了往日的秉性。”
秦三郎聽罷,鬆了一口氣……他把二哥的改變都看在眼裏,知道他這是經過大難,承受不住打擊,已經開始魔怔了。
以前家裏是養著大夫的,也時常有禦醫出入家裏,他很清楚,有些人經過大難後,情緒會失控,導致發瘋。
他擔心二哥會變成那樣。
爺爺也很擔心,罵過二哥,打過二哥,用了很多法子想要救二哥,可是不行,二哥的脾氣還是越來越壞。
他苦思良久,想出這個讓他受挫的法子。
原本是擔心不成功的,沒想到,竟是成了。
秦三郎很高興,席地而坐,對秦二郎道:“二哥到了中州禹昌府後,不用急著立功,當個不起眼的小兵丁就好,如此詐死的時候,才不會有人多做調查。”
沒立功就死的小兵丁,家裏又是農人,將軍們不會多在意,給點撫恤銀子也就過去了。
“嗯。”秦二郎應了一聲,跟著坐在山裏的草地上,可沾了露水的草地有些濕,讓秦二郎皺起眉頭。
三郎跟他一樣,皆是勳貴家的嫡子,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很不明白,為何三郎能像個農家漢子似的隨意坐在地上。
秦三郎看見秦二郎皺著的眉頭,還有眼裏的嫌棄,笑了起來,又道:“二哥,陽吉府那邊的真實情況如何,我們不得而知,你切記要小心謹慎,不可再魯莽衝動。”
秦二郎聽得點頭,道:“三郎,我最信任的就是你跟賀老將軍,等我在陽吉府站穩腳跟,你們要來幫我。”
又怕秦三郎不來,盯著他道:“這是咱們三族的大仇,秦侯爺隻剩下你一個嫡子了,你才是秦家爵位最正統的繼承人,你理應為秦家報仇,再振興秦家。”
而不是窩在這裏,跟個農家土丫頭廝混。
秦三郎看著黑與白交織的天邊,說道:“二哥放心,秦家的仇,我會報的。”
秦二郎聞言大喜,又道:“我知道你去府城改調令,是為了保住那幾家人,生怕我有所行動,會害死那幾家人。可成事者皆是要死人的,他們是外人……”
“他們是我們的恩人。”秦三郎打斷秦二郎的話:“二哥,你要記住,沒人願意投靠一個對恩人下手的主子。”
秦二郎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雖然知道那幾家人對他有恩,可他不喜歡那幾家人,而在他眼裏,隻要能報仇,犧牲一些外人是可以的。
“二哥,做事有很多方法,雖然做起來的時候要費些工夫,可若是費些工夫就能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秦二郎聞言,更是無地自容。
兩兄弟靜坐無言,耳邊隻有早起的鳥叫蛙鳴聲,以及山風吹起的呼嘯聲。
不多時,有金芒從山巔升起,陽光輻照大地,山裏開始亮堂起來,秦三郎起身,道:“二哥,回吧。”
秦二郎見他已經走了,隻能提步跟上,順著熟悉的山路,往家裏走去,快出山的時候,秦二郎忍不住問道:“三郎真的喜歡農家女嗎?她們跟我們是不一樣的。”
秦三郎的腳步頓了頓,又繼續邁步走著:“秦家就是農人出身,我祖父是種過地的農家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