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野憋紅了臉,才說出一句:“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薑茶茶在他後背笑得花枝亂顫:“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可愛?”
他哪裏聽進去她說了什麼,感受到身後的柔軟,顧之野整個人繃直了身子,她每一次吐息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薑茶茶偏偏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顧之野,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
顧之野腦子裏嗡嗡的,嗯了一聲。
“我幫你報仇,你一心愛我好不好?”
顧之野腳步一頓。
她的炙熱和真誠是他所欠缺的,也是他所為之動容的。
她每一句對他表達愛意的話語,都似是給他吃下一顆定心丸,讓他沉淪的同時又覺得心甘情願。
薑茶茶以為他會把自己放下,沒想到他隻是把她往上拖了拖,語氣凝重到像是在承諾什麼誓言:“我會想辦法報仇,你不用在這方麵費心神,即便你什麼都不做,我依舊心悅與你。”
他活在仇恨裏就夠了。
她手上不該染上鮮血。
薑茶茶:“你是信不過我的本事?”
他搖頭:“我隻是不想把你牽扯進去。”
“那你是不想成親嗎?”她問。
話題跳躍過快。
顧之野仍是想都沒想就否定,如果與他共度餘生的人不是她,他想自己這輩子定要孤獨終老了。
她頭埋在他頸窩,悶聲道:“顧之野,你若是想的話,就需要明白,夫妻之間是要相扶相持到一輩子的,如果所有的事都劃分的這麼清楚,那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顧之野還沒說什麼,她勾著他脖子的手突然用力,一個鎖喉勒得他五味雜陳的心思都化為泡影。
“我不管,反正你不讓我做我也要做,顧之野,你偏頭!”
她以一種命令的語氣說道。
顧之野聞言偏過頭。
她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口,鏗鏘有力道:“蓋個章,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顧之野:“……”
他眉心一跳,聽她這豪邁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拜把子。
他扯了扯嘴角,被她咬過的地方,還隱隱刺痛,顧之野把心裏說法說了出來。
聽他這麼說,她又收緊了手臂,強調:“什麼拜把子!娘子!我是你以後要娶的娘子!”
顧之野的嘴角與月亮肩並肩。
小九九看著持續上漲的好感度已經麻木。【茶茶,矜持點,初一還在前麵呢。】
薑茶茶,【初一在怎麼了?你這個電燈泡無時無刻都在,我不是也沒說什麼。】
小九九,【……你嫌棄我了?】
它語氣委屈。
薑茶茶又連忙哄,【怎麼會,我可是最愛你的。】
【那我和顧之野誰重要?】它忙不迭追問。
薑茶茶眉心一跳。
這該死的熟悉的語氣。
她語氣帶著誘哄:九九你怎麼能問出這種話呢?我以為你該明白的,目標人隻是任務對象,是我這生命中一個過客而已,你可是我的隊友,我的夥伴,不是親人勝似親人!我離了誰都不能離了你,你說誰重要。
小九九心滿意足了。
沒錯,不管是顧之野,還是秦之野,王之野之類的,對茶茶來說都是生命力的過客。㊣ωWW.メ伍2⓪メS.С○м҈
它才是會永永久久能夠陪伴她的存在。
它是不一樣的。
等到了地方,顧之野被她折騰出一身的汗。
前方的破廟便是白鬆鶴容身之處。
破廟長年失修,窗戶破破爛爛,房頂爛了很大一個窟窿,冷風嗖嗖往裏灌,他們隔得很遠就聽到破廟裏傳來幾聲劇烈的咳嗽。
聲嘶力竭,就像是要將肺都咳出來。
薑茶茶與顧之野拾步上了台階,破廟裏住了不少乞丐,有的三兩圍著躺在火堆旁,有的則是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縮在角落裏。
薑茶茶一出現,那些凍得近乎沒有什麼知覺的乞丐,抬眼見到光鮮亮麗的人,也隻是掀了掀眼皮,把身子抱的更緊。
薑茶茶在石像後麵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那人意識混沌躺在地上,身上有濃鬱的血腥味傳來。
初一把人抱到火光處。
薑茶茶目光落在他用粗布緊緊纏繞著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