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謝辭遇眼底閃爍著莫名的冷光,藺穀雨竟然沒有在他跟前說起過這事。
就是因為藺穀雨喂過她血,所以她對藺穀雨想要殺她的事一筆帶過?
或許,他當初不該一心離開這裏。
不,最大的不應該是留藺穀雨在謝家做事。
薑茶茶打了個響指勾回他的注意力,問他,“在想什麼?”
謝辭遇斂去眼底的異樣,在她跟前一如一直以來的模樣,無害且純良。
他搖了搖頭,說道:
“剛剛在門外聽到你們說那些,我當時就是腦子一片紅白,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稍微冷靜下來想想,也是能夠理解的,她並不知道你是個好人。
你們之間解除誤會後,不管她是為了什麼才做這些,總歸是幫了你,我不該一直糾結於已經發生過的事,就這麼給她定了死罪。
這裏是你居住的地方,說起來我和她沒有什麼區別,都隻是一個外來者,她能不能留,不是我做主。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隻是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該不該說。”
呦嗬?
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
要是她說,既然不知道該不該說,那就別說了。
男人會氣得背過去嗎?
她躍躍欲試。
可察覺到自己不過是思維發散幾秒,沒來得及回話,男人就逐漸收緊的手臂,頓時就歇了逗弄他的心思。
暫時還是不要為自己的任務增加難度了。
“不,你和她之間到底還是不一樣的。”她隨意開口,指腹落在他的唇角,輕輕研磨著,“在享用美味時,我不會咬破她的唇角。說吧,想說什麼?”
謝辭遇現在心窩猶如一隻燒開了的水壺,正在咕嚕咕嚕地冒泡。
她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就代表了,自己對她來說是不同的?
壓製著上揚的唇角,他正了正神色說道:“你每次見她的時候,能不能讓我陪在你身邊?”
“嗯?”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見她。”
她溢出一聲愉悅的低笑,“你覺得你在能夠改變什麼?”
謝辭遇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我和他們同位人類,他們總該不會對一個人類出手。”謝辭遇真誠回答道,“假如說,他們真的不管不顧,至少,我不會讓你在我之前出事。”
薑茶茶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鬆手。
“幫我把他們叫上來吧,我有些事要和他們說。”
謝辭遇跟著她起身,想問是什麼事,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
兩人之間的關係剛進一步,如果過問太多,惹來她的不滿就得不償失了。
房門闔上。
謝辭遇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銳利的黑眸中蘊藏著幾分冷意,較為出眾精致的麵容上似是籠罩著一層薄霧,多了幾分距離。
祖孫倆看到他,藺穀雨倏地就站起身,有些局促地捏著衣角,眼神不住往樓梯上瞟,沒看到熟悉的人,略微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瞼。
“她讓你們上去。”
一句話讓藺穀雨體會到什麼叫做從地獄上了天堂。
不等謝辭遇再說什麼,就急匆匆拉著藺老爺子上樓。
謝辭遇跟著進去書房。
薑茶茶見他沒有要出去的意思,隻能出聲道:“我和他們要說的話你不方便聽,你先回你的房間休息吧。”
謝辭遇有些失望地嗯了一聲。
書房的門關上。
薑茶茶定定盯著禁閉的房門有幾秒鍾,無奈歎息。
藺穀雨目光同樣是在門上。
無語地撇嘴。
躲在門口偷聽,簡直是令人不齒的行為。
薑茶茶悄無聲息地靠近房門。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驚到了蹲坐在門口的人,他慌亂起身,人剛走出一步,就聽身後人道:“站住。”
謝辭遇神情尷尬扭過頭。
薑茶茶也沒多說什麼,“既然想聽,那就進來吧。”
謝辭遇哦了一聲,乖乖跟在她身後,進入房間後,知趣的一個字也沒說,坐在沙發上充當背景板。
薑茶茶像是召開會議的領導一樣,坐在歐式靠椅上,一手搭在扶手上,愣是被她坐出來王座的感覺。
“我和小雨如今也是朋友,爺爺之前說的一張照片的事,我當然不會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