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帝王的籠中雀(7)(1 / 3)

盛允策目光順勢落在她戴著金冠的腦袋上,燕朔王朝男子曆來是二十而冠,然新帝為執掌政權,早在十五歲就行了冠禮。

薑茶茶注意到他的視線,選擇忽視,繼續吐槽,身為太子時,就有許多的不得已,如今比著之前也沒兩樣。

“……”

呦呦呦,她還委屈上了?

聽她這意思,人家好好的一姑娘,有心上了,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就算了,他們天家一句話,即便明知道聖上不喜,進宮沒有寵愛,還不得不進宮。

不說是姚家姑娘,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倒了什麼血黴,被她瞧上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盯上的。

趁薑茶茶沒有注意,他白眼能翻到天上去,有斷袖之癖,還要禍害姑娘家,慘還是他們這些人慘。

說完後宮之事,又開始說朝堂。

張口就是大罵。

老匹夫、混賬玩意、潑皮無賴等等,全都從她嘴裏冒出來。

盛允策聽她光是罵寧遠侯一家就罵了有一炷香,之後又開始罵肅親王一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仗著是皇親國戚為非作歹,私底下也不把她這個帝王放在眼裏。

罵累了,喘口氣,又往自己口中灌口酒,吧唧著嘴說舒服。

她腳尖提著被褥,趾高氣揚指使他,把被子鋪好,她要就寢了。

盛允策哪敢和她睡在同一個籠子裏,深吸一口氣,好聲好氣提醒,“陛下乃九五之尊,真龍天子,如何能睡在如此醃臢的地上,若是受了涼,龍體受損,草民萬死難辭其咎,草民懇請陛下為江山社稷,為了黎民百姓,保重龍體!”

薑茶茶直勾勾盯著他。

“你在關心朕?”

盛允策:“……”

他在擔心他自己的清白。

她卻認定了他在關心她,眉眼帶笑,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和蠻橫專製的天子講不通道理,和喝醉酒的天子,話語之間更沒有道理可講。

她說是,他就是否認千遍萬遍都沒用。

她自己抻平了被褥,躺上去,舒展著雙臂,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朕準許你與朕同睡。”

他稀罕?

盛允策不動,“草民守著陛下休息。”

薑茶茶眯眼,“盛小公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若再不躺下,朕隻能讓暗衛過來,強迫著躺下來。”

盛允策眼底一閃而過的屈辱。

他擁著自己的被子躺在她身旁,滿腦子都是她若強迫自己與她歡好,他說一些她不喜歡的聽的話還有用嗎?

沒用的話當如何,難道隻能一死來保清白?

吧唧——

響亮的一聲親吻。

盛允策隻感覺到眼前一花,嘴唇柔軟溫熱觸感壓下來,一觸即離,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耳朵裏嗡嗡作響,整個人都處於僵硬狀態。

麵上的茫然一寸寸皸裂,破碎的細痕由憤怒布滿。

他……他髒了!

他被一個“男人”親了。

他的清白被此生最痛惡,自己又拿她沒辦法的“男人”玷汙了。

少年如同木頭人一樣,機械的轉動著腦袋,雙眼發直看向身側的人。

身旁的人卻像是剛剛的偷襲不存在,擁著被子閉著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呼吸淺淺。

他目光從這個變態臉往下移,落在看起來如女人一樣纖細脆弱的脖子上,他雖說沒有什麼力氣,但擰斷她的脖子還是沒什麼問題。

可是……他不能動手。

她是天下之主,即便是再昏庸,自己也不能殺了她。

她若是出了事,則天下大亂,到時候不知多少人會為此喪命,首當其衝的就是盛家。

盛允策抱著被子遠離她,心裏將她問候一遍,又痛恨隻能這麼屈辱的活著。

躺平的薑茶茶,能察覺到洶湧澎湃的殺意如凜冬裏的冰刃,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她半點都沒覺得怕。

盛允策沒本事殺了她,即便是有,就憑借一個短暫的唇瓣接觸,他也不會動手。

雖說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但盛家滿門忠臣,盛允策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即便是皇帝昏庸,不到逼不得已也不會做出謀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