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解放一聽,平時大氣不敢出的老婆竟然也說他,氣不打一處來,揚手就是一個耳光:“你個死婆娘,胳膊肘朝外拐。”
孫細妹捂著臉,低著頭不敢出聲,出去了。
柳解放越想越氣,在屋子裏一個人罵罵咧咧。
“老子刨礦養活你們,現在個個翅膀硬了,都來跟我對著幹。沒良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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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細妹一邊走一邊抹眼淚,還好天黑了也沒人看得見。
她站在柳冬梅家的門前徘徊了好久。天天去,今天去不,柳冬梅肯定要來問。
她想來想去,用袖子把眼淚全部擦幹,才敢進去。
看到外孫藕節一樣的小胳膊小腿,心情就好了,孫細妹上去抱起跳跳:“哎呀,我的跳跳啊。外婆可喜歡死你了。”
柳冬梅看見媽媽臉上似乎有紅腫,皺眉問:“媽媽。你臉上怎麼了?”
孫細妹驚慌地背過身去:“沒,沒什麼。”喵喵尒説
礦區的礦工當時平時在井下又累又危險,看不到未來,茫然又壓力大。回到家,好多都用酒精麻痹自己,或者打老婆孩子發泄。
李文勇上任之後明確規定不許酗酒,不許打老婆孩子,這種情況才好了很多。
可是老一輩那些人,卻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有時候還是會動手。
柳冬梅好歹算半個知識分子,小時候見爸爸打媽媽,隻是害怕,無力反抗,後來才知道這個不對。
再加上柳解放年紀大了,柳冬生也成人會護著孫細妹,柳解放才收斂了一些,這些年倒也還好。
今天肯定是柳解放在她這裏沒討到好,回去拿孫細妹撒氣了。
柳冬梅剛才就被柳解放氣得不行,現在更是憤怒得不能自已。
她顫抖著說:“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孫細妹忙說:“你還在喂奶,不要生氣,不然容易堵奶。”
柳冬梅深深吸了一口氣:“媽,你別回去了,今晚住在我這裏吧。”
她看了李文勇一眼。
李文勇點頭:“行。你跟冬梅睡吧。我去外麵沙發上睡。”
孫細妹忙擺手:“不不不,這像什麼樣子。哪有丈母娘賴在女兒家裏,讓女婿睡沙發的。”
李文勇說:“媽。你就住下吧,什麼也別說了。這裏有現成的幹淨毛巾牙刷。”
柳冬梅拉著孫細妹的手:“媽媽啊,人一輩子能有多少年。你打算剩下的時間,還要挨打挨罵嘛?”
孫細妹立刻紅了眼眶:“要是有別的辦法,誰想挨打挨罵。”
柳冬梅一看孫細妹這樣,更心疼,抱著她:“我長大了。我不會讓他再欺負你,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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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冬生最近跟王小蘭他們學做對講機,回來得晚。
回來沒看到孫細妹,皺眉問柳解放:“我媽呢?”
柳解放還是有點怕柳冬生的。柳冬生比他高了半個頭,不聲不響的,發起脾氣來也挺嚇人。
他囁嚅著:“不知道,去你妹那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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