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拿了地圖,把那六個打出電話的鄉標了出來,然後打出去的時間,默默算了一下車距,然後在一個點畫了個圈,別的地點遠近都不對。隻有這個點很合適,而且離火車站很近。方便下一步棄車,帶著季青煙坐火車走。
附近火車站的職工都說普通話,不像別的鄉,說普通話的少。
如果綁匪是外鄉人,把藏匿地點選在這裏也不容易暴露。
陶光明皺眉說:“他們未必要打電話,可以發傳呼信息。”
李文軍說:“傳呼信息要經過傳呼台,傳呼台都是你的人。他們不會這麼冒險。直接打電話中間過程少,風險更小。”
陶光明想了一下,又說:“匪徒可以發個電話號碼或者暗號過去。傳呼台未必能看出來問題。”
李文軍搖頭:“發信息要等著對方回電,一個鄉裏可能隻有一兩部電話,很多人等著打等著接。萬一被別人接到了就麻煩了。所以他們肯定是直接打出去,不會等,也不敢等。”
陶光明點頭:“那現在直接去嗎?要不要我多叫幾個人。”
李文軍說:“不要慌,對方給唐兆年三天時間。所以這三天他們不會動。我們一定要多方求證,務必一擊即中,不能貿然行動。”
過了一會兒,譚打雷進來說:“剛才有幾個村的村民都看到有一部黑色的新車路過。不過有的人看見的是有車牌,有的人看見的是沒車牌的。”
袁磊子也說:“我這邊也是。而且那個車子開得很快,看不清楚車上的人。”
李文軍忙招手:“來告訴我是哪幾個村。”
然後袁磊子和譚打雷把村子的名字一報,果然是從剛才陶光明他們被埋伏的地方一路去了縣城的火車站附近的一個村子。
陶光明咬牙說:“果然是。這幫人好陰險,先把車牌摘了,綁到了人又找個地方把車牌上上去。”
李文軍問譚打雷和袁磊子:“有人記住車牌嗎?”
譚打雷:“尾數是六四。”
袁磊子:“開頭是七二。”
陶光明一陣欣喜:“五位數,已經知道四位了。還不能把那個混蛋揪出來嗎?”
李文軍卻沒有什麼特別表示。
車牌可以換。要是那幫人真的策劃周密,根本就不會留下可以查到身份信息的車牌。
桌上電話猛然響起,是陶光明剛才叫去調查的人打過來的,給出了四台車的車牌和現在的位置。
隻有孔予禎的司機買的那台不在,但是車牌又跟村民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而且孔予禎的司機已經跟公安局報了失竊。
很明顯了,是有人偷了這台車,然後換了車牌。
這個年代車牌沒有芯片,偽造起來很容易。
果然是孔予禎或者說孔予禎的司機被人利用了。
沒想到,孔予禎這麼狡猾,城府這麼深的人也能被利用。
李文軍覺得有些諷刺,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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