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巔峰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蘇合香拉扯著袖子,想要把他從凳子上拽起來。
蘇合香的家中,多了幾件家具。
都是黃賀閑暇時,砍來木材,打造的桌椅板凳。
這項木工技術,還是當初穿越的時候,跟著10000號工地的人學來的。
蘇合香見了這些家具,開心的不行,給他捏背捶腿的時候,都分外賣力。
楊巔峰連忙告饒:“我說合香,論關係,我還是你本家的二大爺呢,你這是大義滅親啊。”
蘇合香也不是吃素的,掐著腰道:“楊田典,您跟我都出了五服,算不得什麼親戚,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找別人剿匪去吧。”
那天錢文良抓自己當兒媳婦的時候,沒見到楊巔峰出來幫忙,蘇合香的心早就死了。
現在跟自己攀親戚關係?
嗬嗬,晚了!
楊巔峰跳著腳想要罵街,可看到穩如老狗的黃賀,又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他雙手扒著門框,“黃大爺,您再考慮考慮,二十人不行,三十人也可以啊。”
蘇合香惱了,生怕黃賀答應他,對著楊田典拳打腳踢:“你們都是壞人,想要騙黃大哥出去,替你們剿匪,拿他當盾牌,你們就想著自己的死活,從來不考慮別人。”
“這樣的鄉裏,還是不要存在的好!”
蘇合香不想黃賀為了東大裏,去跟麻匪拚命。
她的雙親、哥哥都已經不在了,對於東大裏這個生她養她的地方,她沒有絲毫留戀。
她現在一顆心,都拴在黃賀的身上。
她可不想讓黃賀陷入危險之中。
黃賀的聲音響起:“慢著,讓他過來。”
蘇合香嬌嗔道:“黃大哥,你別聽他信口胡謅!”
說著她狠狠白了楊巔峰一眼,楊巔峰也不生氣,麻溜的坐了下去。
“黃大爺,您是想通了?”
黃賀一擺手:“先別急著說話,我想知道,你給我的三十個人,是什麼貨色?”
兵貴精而不在多。
六盤山的麻匪,黃賀已經見識過了。
一人雙馬,胡服騎射。
箭如流星,馬如追風。
自己仗著腰裏的勃朗寧手槍,才僥幸逃脫一命。
無論楊巔峰提供什麼樣的人才,難道還能比自己千錘百煉的黃家軍更精銳?
不過是些鄉野村夫罷了。
不過黃賀的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他打算效仿陳勝,在遙遠的烏氏縣來一場轟轟烈烈的造反起義。
沒有理由自己的徒弟造反成功,師父卻失敗。
這也是他這幾天除了練武之外,苦思冥想出來的計策。
山不來見我,我便去見山。
與其漫無目的,跟隻無頭蒼蠅一樣的亂竄,還不如定下心來,發展自己的實力。
任何時候,男人都要靠實力說話。
第二天一早,黃賀就見到了楊巔峰口中所說的三十個精壯漢子。
黃賀指著為首的二狗子,差點沒氣出病來,“老楊,這就是你口中的精壯男兒?”
隻見這一群三十號人,亂成一團,站的也是歪七扭八,毫無陣形。
其中有一半的人,都是跟二狗子差不多大的孩子,也就比徐長卿大一兩歲。
這些小孩明顯是發育不良,十一二歲的年紀,卻跟後世六七歲的孩童差不多高,估計坐高鐵、吃自助餐都能免票。
他們看著黃賀的眼神,都是怯怯的。
楊田典腆著一個笑臉:“不瞞黃大爺,這已經是我東大裏,最精銳的男丁了,而且是僅剩的男丁。”
\"若不是老朽年紀大,否則也要挺二尺長劍,與那麻匪決一死戰。\"
黃賀看了一眼這些衣衫襤褸的小孩,皺眉道:“年歲小也就罷了,可他們怎麼連副鎧甲、兵器也沒有?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帶著一群拿著燒火棍的孩子,去跟麻匪拚命?”
楊田典搓著手,“黃大爺有所不知,我們東大裏隻是個小小的鄉裏,比不得縣城,自然沒有兵甲,再說了,私人藏甲兵,那是謀逆大罪,誰人敢做?”
忽然,一道閃電擊中了黃賀。
“楊田典,你剛剛說什麼?”
楊田典有些奇怪,可還是老老實實的重複一遍:“我們東大裏隻是個小小的鄉裏,比不得縣城。”
“不對,下一句!”
楊田典繼續道:“私人藏甲兵,是謀逆的大罪,沒有人敢做。”
黃賀一拍大腿,“就是這句!我問問你,那日,在錢家大院裏麵,有沒有發現盔甲、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