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某秉公執法,為民除害,若是你們覺得不妥,可以上奏朝廷,撤了林某官職,打發林某回老家去。”
聽著林修緣的自述,楚飛瑤沉默不語,滿頭黑線繚繞。
好吧,這話就當對方沒說過。
朝廷好不容易把北燕王世子弄到南邊來,豈會輕易放人回去?
想了想,楚飛瑤複又道:“諸位,看在我的麵子上,此事作罷如何?”
“郡主?!”三位老祖同時一愣,暗忖我們才是一夥兒的啊,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怎麼,本郡主的麵子還比不上幾個紈絝子弟?”楚飛瑤表情淡然。
準確來說,其實三大世家與鎮南王府本就不是一夥兒的,雙方相互利用罷了。而且這些年來,三大世家暗中做的那些齷齪,真當鎮南王一無所知不成?
“一切聽從郡主吩咐。”
三位老祖無奈低頭,畢竟胳膊拗不過大腿。
雖然剛才死了不少世家子弟,但是三家少主卻還活著。這說明林修緣雖然瘋狂,卻也還知道分寸。
隻不過,三家少主經此一劫,多半是廢了。
“林世弟以為如何?”楚飛瑤又轉向林修緣。
“我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他們三大世家欠了達州城十年的賦稅,是不是該補上?”很顯然,林修緣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三大世家。
而楚飛瑤身為郡主,一言一行都代表著鎮南王的顏麵,所以她不能偏袒三大世家,否則這麼多百姓看在眼裏,一旦消息傳開,鎮南王的聲望必然受到巨大的打擊。
嘶!此子好可怕的心機!
從郡衙賬目、走訪市集,再到釣魚執法、萬眾公審……似乎每一步都在林修緣的算計之中。
而林修緣利用自己城主的身份大開殺戒,既打壓了三大世家的囂張氣焰,又在百姓心中樹立了城主的威望,順便還削弱了鎮南王在達州城的影響力,可謂一舉三得。
偏偏林修緣占著大義,堂堂正正,誰都難以指責。
楚飛瑤相信,今日過後林修緣很快便能在達州城站穩腳跟,而城內百姓會成為他的忠實擁護者。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欠下的稅賦自當補上。”
楚飛瑤神情漠然的瞥了三位老祖一眼,後者滿臉灰敗,偏偏無可奈何。
頓了頓,楚飛瑤轉移話題道:“對了林世弟,近日聽聞城中有宵小作亂,還刺殺林世弟,因此我特意邀請駱師兄來此坐鎮。”
說話間,楚飛瑤把手引向身後的青衣男子:“這位便是我在玄道宗的同門師兄駱少軒,以後就拜托駱師兄了。”
“愚兄定不負師妹所托。”
駱少軒點頭一笑,不再多言。
看得出,對方是個謹慎的人。
林修緣眯了眯眼睛,又是一位歲不過百的元嬰天驕,而且還是元嬰後期,玄道宗不愧為“天下第一仙門”,傳聞那大楚國師也是玄道宗出生。
不過話又說回來,玄道宗這是打算兩頭下注嗎?如此高調卻沒被滅,還真不簡單呐。
就在林修緣思緒之際,楚飛瑤主動邀請道:“林世弟這些日消停一下吧,三月初三便是水祭大典,不知世弟有興趣參加嗎?”
所謂的“水祭大殿”,乃是南疆的一年一度之風俗,由鎮南王府主持。
龍船爭渡,鎮壓水族。
到時候許多青年才俊都會參加,表現優異者,將獲得豐厚的獎勵,這也是鎮南王府篩選人才的手段之一。
“郡主相邀,林某自當前往。”
林修緣明知對方不懷好意,可他並未拒絕。
距離三月初三還有月餘,到時候誰算計誰還真不好說吧。
念罷,林修緣帶著鳳衛營等人離開,留下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