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葉凡麵對千人跪拜,久久不語。

始終沉默以對,至始至終,就那般安靜站著,看著麵前的靈床上,那像個睡美人一般,躺在靈床之上。

雪白的肌膚,絕色的容顏,就仿若造物者最美的傑作,也怪不得,讓得整個青陽宗,都惦念牽掛於她。

“宗主,您說句話啊?”

“就算您不為那死去的宗門弟子考慮,你也得為依諾仙子考慮啊。”

“當年,依諾仙子遭遇背負而受傷,後來更是被嘉王尊打到沉睡,這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您啊?”

“宗主,您難道真的不準備救依諾仙子了嗎?”

大殿之外,贏何也是跪在地上,苦苦求著。

那淒楚的話語,回蕩四方。

楚雲依舊不語,至始至終,就仿若沒有聽到身後那些人的話語似得。整個人,依舊是那般平靜。

陸銘陽見狀,卻是有些不忍,出聲幫楚雲說了幾句:“二師兄,宗主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說不定,宗主也在想著別的辦法,救諾兒師妹呢?”

“畢竟,宗主的對諾兒師妹的情愫你也看在眼裏的。”陸銘陽不住勸著。

而贏何一聽,卻是反問道:“別的方法?銘陽,你告訴我,除了交出那小魔女之外,我們還能有什麼背的辦法?”

“難道是跟造化殿開戰,硬搶不成?”

“暫且不說現在我們青陽宗是不是造化殿的對手,也不說雲陽宗主能不能打得過造化殿殿主南宮寒。就算能打得過,我們就為了搶一個丹藥,能開戰嗎?”

“首先,就是於道義上過不去!”

“當年青陽仙君建立青陽宗,便是以名門正派自居,這種強盜般的行徑,我們能做嗎?豈不是敗壞我青陽宗萬載門風,損色師尊一世清名。”

“更何況,師尊青陽仙君與造化殿殿主南宮寒更是至交好友,當年青陽仙君便曾留下遺命,青陽宗與造化殿,當世代友好,不得交惡。”

“如今我們若是真的為了生生造化丹,便展開與造化殿大戰的話,不止是不仁,更是不義!”

“更何況,現在的我們,也沒有實力與造化殿再掀戰火。”

“所以,如今能救依諾仙子唯一的方法,便是將那小魔女交出去。”

“那小魔女罪孽深重,本就當死。”

“宗主,您當以大局為重啊~”

贏何話語淒楚,跪首再勸。

在贏何的帶領下,仿若一石激起千層之浪。

霎時間,身後千人盡皆跪首相拜,那震耳欲聾的淒楚之聲,瞬間便響徹了整個青陽宗。

“請宗主,大局為重~”

.....

“請宗主,交出魔女,複活依諾仙子~”

....

“請宗主,大局為重啊~”

一時間,上千人齊齊相求,拜求之聲彙聚成流,衝擊著整片天地。

不遠處,琴韻她們所居住的房間之中,卻是聽到了青陽宗一眾弟子的拜求之聲。

沒有人知道,琴韻當時的心痛。

她低著頭,看著麵前依舊在熟睡的小女孩,心中卻滿滿的,都是對楚雲的愧疚。

不知不覺之間,琴韻的雙眸,便已經紅了。

她以前,之所以不敢把有孩子的事情告訴楚雲,是因為琴韻一直遲遲無法麵對這份跟楚雲的感情。畢竟,楚雲是蕭雨琪的男人,而她,又是雨琪的琴姨,這種複雜的關係,始終讓琴韻備受煎熬,始終不敢真正的接受楚雲跟自己的夫妻關係,更別說告訴楚雲她還有了孩子,總覺得傷害了雨琪,愧對雨琪。

如今,一切都已經攤開了,琴韻心中的那個結也終於解開了。

琴韻本以為,當自己將楚韻的事情告訴楚雲時,楚雲那個當父親,肯定會很高興,很開心。

畢竟,楚韻是楚雲的骨肉,更是楚家的長女。

可是,琴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父女的相認,竟然是這種局麵。

不止沒有讓楚雲高興,反而還給楚雲帶來一個巨大的困境跟麻煩。

愧疚之下,琴韻似乎決定了什麼,隨即起身,就要離開這裏,朝外麵走去。

“琴姨,你去哪?”

然而,琴韻剛走出門口,蕭雨琪便走了過來,攔住了她。

“雨琪,別攔著我了,就讓我去吧。”

“韻兒做的事情,總該是需要有人承擔的!”

“我是她的母親,就應該我去負責。”

“不能讓楚雲,這般為難!”琴韻眉眼堅定,擲地有聲,對著蕭雨琪緩緩說著。

“琴姨,你別去。”

“你去了,隻會讓雲哥哥更加難做。”

“你又不是不了解雲哥哥的性子,你覺得,就算你甘願赴死,以自己的性命去承擔責任,你覺得,雲哥哥會答應嗎?”

“到時候,反而更會激化青陽宗與雲哥哥之間的分歧與矛盾,讓雲哥哥更加為難。”

“可是...”聽著蕭雨琪的勸告,琴韻卻是依舊心中不忍,滿含愧疚,總覺得自己就這麼在這裏待著,什麼都不做,就太對不起楚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