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把韓琪拉倒一旁,輕聲說,“你就別取笑我了,我要是招牌,我的妻子和肚子裏的兒子被人撞死,我早就找到肇事者了!這個案子太棘手,絕對不能公之於眾,可能會涉及一些很隱晦的東西,輿.論影響非常不好。”
韓琪隨意的一句話,勾起了梁毅的痛心過往,有些難堪,“過去的事,就不要去想了。”
“韓琪,警官學院新畢業的同事馮薇,想把發現的頭顱親手拿出來,練練膽氣,需要你的協助。”梁毅征求著韓琪的意見。
韓琪幹淨利落,“完全沒問題。”
“梁毅,還有什麼發現嗎?”雨水順著副局長賀偉的頭發滴答下來。
梁毅建議道,“目前就這些,那組方程組有x,y,z三個未知量,還有一個無關緊要的圓周率π,對應關係不能求解,咱們是不是應該求助海港大學數學係的教授?雖然說,這組方程組跟案件很可能沒有關係,但這也是我們突破點之一。”
賀偉重重點了點頭,“梁隊長的腦子還真是很靈活,這件事,我會親自出麵協調,這組用狗血寫著的方程後邊石壁藏著人頭顱,凶手可能在暗示,這組方程組就是跟案件有關。”
“狗血?!”梁毅有些驚訝,特意用狗血肯定有特殊的用意。
周海洋風塵仆仆的跑過來,氣喘籲籲,“賀局長,我們頂不住了,新聞記者,還有一些搞自媒體,視頻直播的博主,都過來了,圍在警戒線旁。不知道這群家夥,是哪裏得到的消息。”
“這些媒體真是讓人反感,亂七八糟的報道,蠱惑人心,販賣恐慌和焦慮,特別是那些搞視頻直播的,全靠誇張和危言聳聽,博得關注和點擊量。”
賀偉局長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周海洋,跟我過去。”
“韓琪,梁毅,現場交給你們倆,你們是老搭檔了,我很放心。”
梁毅最不擅長的就是跟新聞媒體記者打交道,“賀局長放心吧,我們會盡力做好。”
“韓法醫,走吧。”馮薇撐著傘說。
技術隊的三個人在案發現場周圍繼續搜索,距離案發已經三天時間,現場取證完畢之後,昨天下午就已經解除了封鎖,突如其來的大雨破壞了地麵,腳印、痕跡、血跡、毛發等等東西都被衝刷的不複存在。
韓琪認真的觀察了一會,無鼻女頭顱很整齊的放在石壁中,發出腐.敗的惡臭,偶爾有幾隻蛆蟲從死者的鼻腔鑽出來,死者嘴唇的整齊麻線的縫合手法上來看,是一種八字縫合與連續鎖邊縫合結合的針法,用的麻線是不可吸收線,從麻線的粗細和針孔平均的撕扯大小分析,縫合針應該是4號針或者7號針。
韓琪皺了皺眉頭,“如果這個頭顱就是被拋屍碎屍者的,我可以非常肯定的說,這個凶手具備一定的解刨常識,而且應該有普外科兩年以上從業經驗,一般的外科醫生,傷口的縫合手法,不會如此均勻精細。”
對於這女屍頭顱,除了她被削平的鼻子,壓在頭顱頸下的黃符之外,梁毅還有疑問。
指著女頭顱被縫合的嘴唇,梁毅問道:“這些線,是死者死之後縫上去的?”
韓琪搖搖頭,“肯定不是死之後,人死之後神經活動停止,肌肉張力喪失,皮膚肌肉組織鬆弛,一般兩個小時左右消失,進而出現屍僵。麻線的縫合很有張力,我想,應該是在被麻醉之後,進行縫合,被害者蘇醒之後,極度痛苦,張嘴喊叫,導致一些麻線深深的勒入嘴唇。”
馮薇咽下一口唾沫,戴著口罩都能聞到一股股的屍臭,梁毅,韓琪兩人卻麵不改色的探討案情。
梁毅預感這次是遇到了難纏凶殘的家夥,“該你了,馮薇。把頭顱取出來。”
馮薇向上擼了擼橡膠手套口,深吸一口氣。
這顆頭顱是安放在一塊木板上,經過梁毅的觀察,隻要雙手拖住木板,慢慢的拿出木板,就能把整個頭顱順勢取出。
“慢一些。”梁毅手電筒照亮了涵洞石壁上的小石洞。
馮薇雙手托平,緩速取出木板,眼看著木板上的頭顱就要被取出來。
嘎達。
一聲清脆的響聲,像是一顆鋼柱敲打著玉盤。
滴滴滴……
一陣急促倒計時的聲音發出。
頭顱後隱藏著的一顆定時炸彈,綁著十多根小雷管,十五分鍾倒計時開始,紅色的數字顯示著剩餘時間隻有十四分鍾三十五秒,三十三秒,三十二秒……
馮薇手臂顫抖,雙腿一軟,單膝跪在地上。
“別動。”梁毅手疾眼快,迅速雙手抱住馮薇的小臂。
梁毅接受過爆破培訓,目測這種炸彈除了定時之外,還有一個額外的水平儀控製球,一旦出現傾斜,失去平衡,滾動的鋼球滾落到凹槽中,一樣會觸發爆炸。
梁毅緊張的控製平穩滑動的鋼球,“韓琪,告訴兄弟們撤離,通知拆彈專家、防暴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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