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楚峰麵容憔悴。
三天的時間他都在醫院陪著郝芳。
韓楚峰的作用有兩個,身份也有兩個,第一個身份是刑警,要保護犯人的安全。
第二個身份是郝芳的男朋友,更準確一點,說是未婚夫。
幾天的時間,韓楚峰每天,隻靠麵包和礦泉水度日。
韓楚峰沒有離開過郝芳的病房,自從郝芳從搶救室度過難關之後,沒有生命之憂過渡到普通病房,韓楚峰一刻也不曾離去。
郝芳剛剛吃完了早飯。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已經照在了窗戶的玻璃上,郝芳昨天晚上就已經醒過來,大腦意識非常清醒,輕微腦震蕩,頭骨出現了裂紋,需要臥床靜養。
郝芳手腳根本不能動,韓楚峰為郝芳吃飯,給郝芳擦拭身體,對郝芳進行我也不知的照顧,甚至郝芳的大小.便,都是韓楚峰傾力為之。
韓楚峰知道郝芳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
隻有韓楚峰,能照顧和幫助孤獨的郝芳。
住院的第二天,郝芳的眼睛睜開了,但是不會說話。
郝芳能夠感覺到韓楚峰對她做的一切。
郝芳靜悄悄的流下了眼淚,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哭,從年少家裏經曆了這場變故之後,郝芳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多久沒有真心的哭過了,她變得冷血無情凶狠孤獨!
“楚峰,能把窗簾拉開嗎?我想曬曬太陽。”郝芳聊了聊額前的秀發,她的另外一隻右手靠著手銬,手銬的另一端靠在了床管上,郝芳是殺人的重犯,一定會被判死刑,即便是臥床不起,依舊戴著手銬,這是警察局的規矩。
屋裏韓楚峰一直照顧郝芳。
郝芳的病房外,一天二十四小時,十二小時一班,每個班有一男一女,兩名刑警看守。
郝芳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錄音器,她能理解韓楚峰的苦衷,如果不是韓楚峰在,現在警察肯定找她錄口供了,郝芳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瀟灑自在。
嘩啦嘩啦一聲。
韓楚峰把窗簾拉開。
九點多的太陽,雖然不能說是豔陽高照,一路陽光透過玻璃都在郝芳憔悴煞白的臉上。
韓楚峰看了無名的心痛悲傷。
他是真的喜歡郝芳。
可眼前的郝芳,跟張鐳一起殺了李博士馬儷,又殺了張雅馨和杜燕,還差一點,把她的好閨蜜趙可馨也殺了,天使的麵孔下有一顆蛇蠍心腸。
韓楚峰始終不敢相信,郝芳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謝謝!楚峰,你是一個好男人,也是一名好警察。我跟你今生無緣無份,如果有來生,我還想嫁給你。”
郝芳嘩嘩嘩的眼淚直流,悄無聲息的眼淚,沒有一點聲音,“我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女人!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所有的問題。”
郝芳猜也能猜到,她跟韓楚峰的對話肯定會被竊聽到,朝著韓楚峰勾了勾手指,郝芳又指了指韓楚峰的耳朵。㊣ωWW.メ伍2⓪メS.С○м҈
韓楚峰明白這是郝芳是要跟他說悄悄話。
韓楚峰歪著頭耳朵湊過去。
郝芳聲音哽咽,“讓我自殺。去我家裏,在馬桶水箱防水的塑料袋裏,有白色小藥片隻需要一片就行!”
韓楚峰眉頭緊鎖,咧了咧嘴差點哭出來,硬是把哭聲憋回去。
“求你了!”郝芳神態悲壯,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靈魂,隻有一具即將發臭的肉體。
韓楚峰搖了搖頭,“我想讓你活著!在這個世上多活一天,你就能多見到一天的太陽。”
郝芳豪豪大哭。
韓楚峰摸了摸郝芳的額頭,“放心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韓楚峰,你走吧,我是殺人犯,我這樣的,女魔頭死不足惜。”
韓楚峰咬了咬牙他想知道真相,“哦!噢!不!你的內心絕對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瘋狂?”
韓楚峰絕對不相信郝芳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郝芳在絕大多數時候表現的就像是一個雙麵人,有的時候溫婉賢良,賢良淑德,有的時候暴力恐怖眼露殺氣。
這樣的女人,肯定心裏非常苦。
“楚峰,你不一直想知道我是不是整過容嗎?”郝芳摸著自己的臉,“其實我自己也非常記恨這張臉,我確實整過容,而且麵目全非。我以前的長相我自己已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