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兆衡看到這兩籃子點心,隻覺得自己今日一戰也算值得,等到再見族兄,一定好好地讓他嚐嚐,這是自己多麼辛苦才換來的點心!
她對商繁胥的警惕仍在,卻擋不住大好心情:“問吧,我沒什麼事了。”
有意對上她的眼,商繁胥問得直接:“關於瑩照玉佩的事,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你怎麼知道……”話才出口,她就覺得自己傻啊,之前和他說話的人,除了關虔,還有趙初寒啊!
接下來,她什麼都沒再說了!但商繁胥想確認的已經得到,他道:“無須擔心,我對趙家人說,瑩照玉佩是被我弄丟的……”迎上她不解的眼神,他又道:“你是我義妹,就算做出什麼事,也無異於是我去做的。”
看他說完了就起身要走,柳兆衡心裏竟有些慌張:“這下,公子爺是不是對我更疑心了?”
她才知道樞機庫要讓商繁胥去選掌印的事,難道就要被他攆走了嗎?她還想通過他進入樞機庫裏去拿到那把鑰匙呢!
商繁胥沒回答,她不禁又問:“公子爺還會繼續讓我留在商府嗎?”
她這樣問話顯得慌亂,讓他皺眉:“兆衡是我義妹,不和我一起,還能去哪裏。”
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他不追究下去?柳兆衡不敢把他往好處想:“你會不怕我在這裏對你心存歹意?還是說,你是要把我關在商府,你想……”
他看向她,目光裏有些幽怨:“我想兆衡信我,別離開我,其餘的事,我自會應付,兆衡有我,什麼事都無須再擔心。”
這種話,他說得,她信不得,心下一陣好笑,她道:“可我最擔心的是你!”
最擔心被你的陰謀算計!
他道:“我也一樣,隻擔心你。”
柳兆衡感覺好笑:“那我們這樣相互擔心下去,是不是……”
不等她把不中聽的說出口,他就聲名主張:“是,我心甘情願為你擔心,也望著兆衡能有同樣的心甘情願。”
柳兆衡麵露不解,他失笑道:“可看樣子,兆衡現在還無法對我心甘情願,也罷,先將養好身體,往後的事,我們慢慢來。”
不愧是商家的貴公子,胡言亂語,口若懸河,有著三寸不爛之舌,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話語權都在他手裏了。
如此,到了第二日,柳兆衡躲在房中養病,珠玉在一旁照料。柳兆衡聽得房門外,關虔鍥而不舍地商繁胥一勸再勸,卻被商繁胥堅定不移的幾句話打發回去:“我有兆衡足矣,不需你關虔勞心!”
第三日,柳兆衡照舊養病,珠玉守在身邊。柳兆衡又聽到房門外有關虔的聲音,這人,還是那麼熱情不減,再三地勸阻商繁胥,可商繁胥依然故我:“兆衡是我義妹,我怎可棄她不管!”
柳兆衡就沒懂了,這兩人要閑聊要消磨時光,哪裏不能去,怎麼就要選擇在這個院子?好賴,她還背著一個養病的名頭,他們就這麼明目張膽在她房門外折騰,也不管她能不能安心養病了?
第四日,關虔又來了,柳兆衡在房裏,老遠就聽到了這關少爺中氣十足的聲音,柳兆衡看了眼珠玉,珠玉就要伸手來扶她,想來也是看到她靜養不下去了。柳兆衡輕推珠玉的手:“我自己能行。”
出得房門,珠玉隨身跟著,柳兆衡先看了一眼房門外的商繁胥,又看了一眼本來說她壞話,被她這突然出現嚇一跳的關虔。商繁胥在石桌上擺下一局棋,正不理關虔的絮語,自己與自己對弈,看她走出來,商繁胥起身相迎:“我來扶你。”
柳兆衡避開他的手:“我可以。”
商繁胥還是不肯把手收回去,就在她身邊擺出一副保護的姿態,哪怕她隨時走不穩了,自己也隨時可以扶一把。
關虔看他這般緊張兮兮地將她跟著,大為不屑:“讓她自己逞強,你管她做什麼?”
商繁胥道:“我既知她逞強,又如何能不管。”
眼看說不動商繁胥,關虔隻好把自己的關注轉移到柳兆衡這裏:“你也真是個禍害,人家說紅顏禍水,怎麼長你這樣的也能是禍水?”
被商繁胥非得守著柳兆衡也不甘願,是以對關虔也沒什麼好口氣:“關家的這位少爺,我沒禍害過你吧?你怎麼就這麼看不慣我?”
關虔回嘴道:“說我看不慣你那是在抬舉你,你是個什麼東西,值得我看不慣!”
商繁胥立即瞪他:“關兄,我這邊要陪兆衡散步,你請回了吧!”
關虔氣吼吼的,卻就是不走:“你讓我走我就走,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要陪她散步你盡管陪,我還不想走,誰都別想把我趕走。”
柳兆衡和商繁胥互看一眼,不知該是誇這關少爺耐心好呢,還是嫌他太無聊!
商繁胥正待好言相勸把他勸走,卻被柳兆衡眼神製止,柳兆衡道:“想來這幾天關少爺心心念念跑到這邊來,不僅是有話想對公子爺說,大概也是有話要對我說了。”
關虔怒氣滿麵的衝到柳兆衡身前:“你這話什麼意思?”